下的法宝,下山时无意降服一只画皮妖,得此机缘,一位老道告诉我有可令灵脉修复之法。灵脉修复之法,极其难知,杨慎看似无意:“老道?我怎不知,世间还有这等奇人。”
开始试探她了。
温扶冬指尖捏紧,又道:“那老道隐居深山,很少现世。但天下奇人居多,隐居尘故也常见,并不为奇。”
“既是奇人,区区画皮妖,又何须你,还是一介平术之辈相助?”温扶冬道:“那画皮妖道行不浅,老道行将就木,难免出错,我并非帮的有什么,只是碰巧见那老道命危,用法器救下他一命。”“你父亲留给你的法器?为何我从未听说,也从没见你拿过?能挡下深厚妖力,想必非寻常法器。”
“不瞒圣君,法器乃父亲死前留下,为来得及告知,后来与薛翎回原住处探望时,才发现父亲所留遗书。”
杨慎沉默良久。
“是何法器,本君倒是有点好奇,不如你拿来,让本君瞧瞧?”完了。
温扶冬心头一紧。
这法器并不存在,若拖些时日,她可以寻一个来,要她立即拿来,怎拿得出手?
“可以,不过小女今日尚有急事,不知可否明日?”“不可以。"杨慎冰冷声音传来,“本君要你现在拿来。”“这里离裕陵山也不远,半柱香想必可以。”半柱香,你要人死.……
温扶冬冷汗落下,答不上话。
怎么办?
水汩汩流淌,声音越来越大,池中却安静至极,能感受对方平缓呼吸。杨慎目光愈发幽深,穿过层层水雾,直直勾在她身上。温扶冬深呼一口气,正要开口,池内忽传来那人疑惑,不解道:“咦?你怎还在这?不是授完灵了吗?”
“若无他事,便退下吧,本君想清静会。”温扶冬话不多说,关上门,默默退去。
她突然意识到,寒南山这位圣君,好像真的病了。一直到夜里,温扶冬来到白灵山,从窗一跃而入。脚下咯吱一声,温扶冬低头,踢开一旁杂物,踏步飞跃而上。参天书阁彼此紧靠,足有百层楼高,一眼望去,叫人看得眼花缭乱。“明月国,应该就在这……“她抽出落灰典籍,擦去皮质落灰,搭在腿上看。“魏娥…怎么会这样?"温扶冬坐在书架上,合上典籍,放回原处。埋藏千年黄沙之下,明月国还有许多古怪,令人无法知晓,当年究竟发生什么。
眼下却有个问题。温扶冬将手盖在双眼,十分无奈一一她不想去。
若要去明月国,路途遥远,待到回来,院里的菜怕是枯死。可不究查源头,又无法安心。
她当真什么也不想管,只想过着每日晒太阳,偶尔练两招,敷衍师父的平淡生活。
温扶冬落地,又回头,转身走入深处。
罢了,只要没火烧眉毛,能没事就没事,日后慢慢看。此间寂凉,藏书阁暗处,风声翻涌不熄,潜藏有灵池,唯闻水声淅沥。夜里阴云散开,透入熹亮微光,照落在池水,泛着青冥湛蓝。池面雾气升腾,平静无波,各有小渠潺潺,通往昭阳仙府各地。一寸光柱动人,穿透浓郁灵雾,温扶冬抬手,袖中落下瓷瓶。她安静不语,手腕一圈光边,沿手臂寸寸,将瓶中液体倒入。青衫若雨,如清明时绿意无际,于这般歹意之夜,她藏于发丝下的眸,也染上一丝恶毒。
夜色寂静如墨,弥漫血色摇曳,如潜藏于暗处之兽,静待着,张开吞噬一切的巨囗。
温扶冬离去后,凄怆的风将竹林吹响,不多时,又一道黑影从窗外跃入。银铃声沙沙,捎来携风雨露,一抹艳丽俏色在这死寂地界,径直走向灵池。池水清澈透明,泛着令人遐想雾蓝,倒映一张挑达的脸,落在水面上,随波纹荡动。
他蹲下身,发梢湿漉漉的,像是方淋过雨。谢青晏踩在池缘上,低头望去。
一抹勾人意欲的红,宛如冰雪之中,朔风过梅梢,瞳孔中骇人的血,恰是这片死寂中唯一亮色。
他擦去嘴角血痕,丢下一纸符篆,落入池水中央,随风轻摇曳,溅起冲天水柱。
这符纸极为怪异,寻常符篆皆为黄色,以朱砂落笔,谢青晏手中的符,却是诡异黑色。
此乃邪符。
又被称作,“死状令”。
池内波涛肆意,溅起水花打在衣角,纷飞无数署名,于水池上方飞舞。金丝落笔,光明灿灿,缭乱不清。
那双黑眸凝视上空,扫过寒南山尽数名号,将世人一生死活,皆一目纵览,却没有任何动容。
藏于双目的利牙,叫人看得分外清楚。他抬起手,整只掌皆鲜血淋漓。万籁俱寂,谢青晏看去其间一人,眸光微动,抬抬手拭去,转身离开。快至黎明,温扶冬浑身疲惫,偷摸回师门。她摸索火折,走去点燃灯,又将窗户推开。窗外冷风鼓入,头脑吹得清醒,今晚之月格外圆。一片安宁祥和,她不由叹出口气,低头埋于臂弯。忽而,树上梨花招展,被一阵风吹落来,繁枝婆娑依依,一道人影从上方落下:“还以为你哭了呢。”
谢青晏轻笑,落在窗户上,“真没意思。”温扶冬有气无力,抬头瞧他一眼:“你又来干什么?”谢青晏一手支着窗棱,发尾迎风遮花,“这么晚不睡觉,做了什么亏心事?”
瞧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