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拼凑其身,施以宫刑,待伤口腐烂,灌以出恭泄物,继而以情药饲马,丢入马厩,待至三天三夜抬出,做成人彘,扔入便池。"她话一停,继续道,“如此反复,折磨至死。”
白骨魔沉默良久,透出点不可思议。
这小少年……是小少年吧,身躯瘦弱,于脚下犹如蝼蚁,可偏站得笔直,也生出这般狠厉,令人觉着不安。
不远处,谢青晏躺在木梁上,睁眼看来这方。他枕着胳膊,马尾蔫儿郎当搭在肩,像是热闹看够,于废墟处,看向房中央之人。
温扶冬注意到这挑逗目光,冷哼一声。
风声喧阗,荒芜之地,谢青晏勾起唇来,笑得蔫坏,手中把玩银铃,低声道:“小毒妇。”
温扶冬问:“如何?”
黑雾化作漫天乌云,白骨魔道:“你的代价,是什么?”温扶冬早有所备,拿出袖中菩提:“这个如何?世间仅有两颗,吃一颗,保证你修为大涨,无人能敌。”
白骨魔略显迷茫,凑近一嗅,将菩提拥入雾:“你怎……会有这个?”“你不用管。"温扶冬道,“反正事情办完,东西就是你的。”“成交。"黑影一口应道。
温扶冬回头看去,谢青晏仍枕臂,坐于房梁上,食指修长,有意无意拨弄银铃。
还不走?她冷嘲热讽,似要将对方吓退:“如谢师兄所见,我害人就会害到底,斩草除根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谢青晏不怒反笑:“包括我?”
“包括你。”
他浑不在意扬眉,跳下木梁,瞧来温扶冬一眼,随后伸出手,将什么塞入她口中,“小丫头,除了这张嘴,你还能拿出些实质性的伤害吗?”他速度极快,温扶冬愣住,反应过来时,口中尽是香甜之味,嚼开后,才觉是蜜糖,怒道:“你做什么?”
谢青晏托腮,打趣道:“这可是从百鬼域带回来的蜜糖,价值千金连城。”“说说吧,有什么阴谋。”
温扶冬看去他脖上,方才被她掐泛红的痕,反唇相讥:“谢师兄嘴上说的厉害,亦不知,是多少次被我拿刀架在脖子威胁。”她伸出手,划过谢青晏心口,缓缓往上。
他低下头,目光落于温扶冬指尖。
食指冰凉,抵住喉结处,谢青晏微微后仰,喉头滚动:“你胆子不小。”“谢师兄是第一天知道吗?"她道。
“师兄如此掉以轻心,还是说,对我不曾防备?”喉结磨过指腹,扎人得很。
屋内寂静无声,那人气定神闲,甚能看清,他黑眸中的放纵,空气皆被抽空。
谢青晏脸上并无害怕,反倒笑出来:“我几时不知,你我关系竞这般亲密了。”
香烛燃去几寸,温扶冬松开手,转身道:“我并不是如谢师兄这般大名鼎鼎的′正道第一,有样貌有身材有实力,有圣君这样的师父,还有将你视若星辰的女子追捧。我身份平平,这一身心脏病已是够折磨,我甚至不知几时会死去。谢青晏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他弯下腰,矮身撑膝,朝温扶冬道:“小姑娘,认错了。我不是。”
温扶冬与他目光相对。
今日这一番话非是突然,二人之间隔阂与差距,她最清楚不过,也明白,他们终不是一路人。
如果不是锁心咒,她也不会数次破戒,他们之间,早该适可而止。她不过一介死去多年,夺舍还魂的孤魂野鬼,他谢寄欢,也只会是孟休危老死不相往来之人。
她喉头咽下,冷哼一声,收回手:“对,你不是。”“你就是个讨厌鬼。”
讨……讨厌鬼?
白骨魔豆豆眼,歪头看去。
这毒妇能说出这种话?
它不再言语,安静不动,温扶冬知道,这是它的“神"去。也是它离去后,黑雾蔓延开来,化作蔽日浓烟,屋中红光不减反增,寸寸照在温扶冬身体。
谢青晏蹙眉,将她一把拉起。
仅是瞬息,脚下崩裂开来,温扶冬身形不稳,朝谢青晏伸手。“先走。"谢青晏道。
她捂住口鼻,火光中,眼眸比烛阵还要滚烫:“走不了的,这是反噬!”温扶冬转身没入浓烟,往房间深处去。
“走!"谢青晏追上来,抓住她手臂,厉声道,"听我的。”“我带你走。”
火势蔓延,缠绕至她周身,犹如火人燃烧。谢青晏执意阻拦,火焰很快至他身上,将整只袖烧尽,手臂于火焰包裹下血肉淋漓,可见森森白骨,却始终不曾放手。还想说什么,触及温扶冬目光之时,戛然止住。她眼底覆满寒霜,推开身前之人。
这一下极为凶狠,若是换作旁人,怕只会人马仰翻,谢青晏却是伫立不动,紧紧拽住温扶冬,一把将其拉回。
他力道极大,温扶冬撞入他怀中,对上那双复杂的眼,付之一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师兄护得了这一次,又能次次护得了吗?”“我不会死,但留给谢师兄逃跑的时间不多了。”火势滔天,弥漫浓烟呛人,她心口作疼,本就呼吸不畅,更是近乎窒息。温扶冬往下栽去,谢青晏一啧,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师兄说过了,罩着你。”
她捂袖呛着,再不出去,未被这火灼之刑烧死,先是犯病而亡。谢青晏有点好笑,身形如燕,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