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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纸斩三公(三)(2 / 3)

向前去,主动迎上了高聿铭。

高聿铭一怔,随即欠身施礼:“微臣见过靖安公主。”

萧绥双眼冷锐如刀,语气带着一点锋利的凉意:“高相客气了。我虽为公主,但于官场而言,终究是位后辈。”

高聿铭低垂眼帘,不动声色:“不敢,臣岂敢与公主论辈分高低。”

萧绥的目光咄咄逼人:“高相不必妄自菲薄,你我既然同朝为官,日后必定还会有许多机会可向高相讨教,还请高相不吝赐教。”

言毕,她转身作势要走,忽地又想起什么,随即顿住步子回过头,唇边牵出一丝冷笑:“听闻令郎近来官司缠身,想必高相日常殚于朝政,疏忽了令郎的管教,纵的令郎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今后该好生约束才是。”

这话如刀子般扎进高聿铭胸口,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却碍于萧绥的身份,只得勉强压抑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僵硬与阴沉:“殿下所言极是,下官定当铭记在心。”

萧绥不屑一笑,扬起衣袖转身离去:“不必客气,你我来日方长。”

元极宫内香炉温热,朱砂香燃得正旺,檀气氤氲中,御书房却格外寂静。

萧绥自朝堂退下,未稍歇息,便转身直往御书房而去。她手中仍攥着那本奏章,有几句话未及说完,非得面见元璎,把话讲明白了才肯罢休。

可她这一站,便是两刻钟,连个传话的黄门都未见,只被人软绵绵地拦在门外。

雪还在下,越落越急,檐角结冰,寒风从廊柱之间穿过,像刀子般刮在脸上。

裴子龄从殿内走出时,先是掀开窗棂往外瞥了一眼,见那抹身影仍旧笔挺地立在雪地里,丝毫没有退意,不由啧了一声,转头看向元璎:“陛下,外头那位还在等,雪都快埋到靴边了,您真舍得晾着她?”

元璎正埋首批阅奏折,手中朱笔一顿,淡淡回了一句:“朕自然不忍,但朕不能见她。”

“为何?”

元璎放下朱笔,轻轻将案上卷宗合拢,一只手抬起,将裴子龄拉到身边坐下:“帝王之道,讲求权衡持中。朕喜欢她不假,可眼下局势未稳,她锋芒太露。朕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见她,旁人必定多心,说不定,又要多出几道密折来弹劾她。”

她语调仍旧平稳,却带着不可动摇的从容冷意,像池面风过,水波不兴。

“这倒也是。”裴子龄点点头,“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再见她?”

元璎沉吟片刻:“等案子彻底落定,风停雪止,朝堂也安稳了,再见她不迟。”

裴子龄顺势将双手搭在元璎肩膀上,替她揉了揉:“如此安排,倒也妥当。只是公主殿下站得那样久,看着怪揪心的。”

元璎眸光一转,眉梢微挑,忽而笑道:“不如三郎替朕出去说一句?”

“我?”裴子龄微怔。

元璎笑着点头,朱笔随意一挥:“去罢,替朕挡挡这风头。”

裴子龄只好起身行礼:“臣遵旨。”

外头寒气彻骨,风卷着雪花灌入衣领,萧绥站在御阶下,头冠上雪白一片,肩头也早积了一层细雪。

她目光定定的看着殿门,一动不动,像柄钉死在霜雪里的刀。

直到门扉吱呀一响,有人自内而出,她本以为是黄门出来传话,不料却见裴子龄一身常服,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

萧绥眸光微敛,迎上前去:“裴大人。”

“子龄见过公主殿下。”裴子龄拱手一礼。

“陛下可有空闲?”她语气清冷。

裴子龄摇头,声音温和,却拒绝得毫不迟疑:“恕下官直言,陛下……不会见您。”

萧绥眉头拧起:“为何?”

裴子龄叹了口气,抬手遮了遮扑面而来的雪:“此案陛下已有定论,再多言,亦无补于事。”

萧绥一时沉默,她明白裴子龄的意思,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在本应乘胜追击的时候,被迫鸣金收兵。

短暂的沉吟过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将我安置于御史台,难道不是为了清除高氏党羽,还朝堂清明?如今好不容易撕开一道缺口,差一步便可彻底剪除高聿铭势力,陛下为何要在此时住手?”

风灌进她的衣袖,吹得她身形笔挺如旧,却声线沉稳坚定,毫无动摇。

裴子龄望着她,神色带出一丝复杂:“殿下,时机未到。党争如除野草,根须盘杂,若要彻底拔除,必得有铁一般的证据。高聿铭之所以不在这件事上亲自出面,为的就是好在今日撇清干系。没有铁证,只凭口供定不了他的罪。”

话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高氏经营朝政多年,枝蔓深厚,若强行根除,必然掀起血腥波澜。届时群臣震动,朝局动荡,于社稷大局不利,圣上实在不能冒此风险。”

萧绥垂下眼,霜雪落在她睫毛上,冷意浸入骨缝。

片刻,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也罢,是我思虑不周,急于求成了。”

裴子龄摇头:“不,殿下心急并非不明此理,而是关心则乱。朝堂之上,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立场与取舍。”他顿了顿,声音缓和下来:“如今案子已结,陛下信您,才没问您更多。但您若再逼得太紧,难保不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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