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地回忆起三天前那个万恶之源的夜晚。一一三天前的凌晨四点十二分,祝虞坐在这张转椅上,游魂一样地发呆。厚重的窗帘将窗外城市的夜灯完全隔绝,屋内寂静无声除了祝虞桌上的手机在散发着幽幽光芒外,屋中没有任何光亮。她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串搜索记录。“忽然做春梦怎么办?”
“做春梦如果有具体对象怎么办?”
“做春梦如果有具体的两个人怎么办?”
科学的解释说这是正常生理现象,或许只是在渴望亲密关系,梦中发生的具体情节无需用道德约束,只是幻想而已。祝虞“嘭"的一声把自己的脑袋撞在桌面上。“真的不用道德约束吗……真的不是我自己没救了吗…“她无意识地喃喃,在经过难以言喻的崩溃后,已经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绝望,“为什么、会是两。那两振刀无论是谁都好,随便哪个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两个……平常这个时间点,祝虞通常还在睡梦之中。可现在即便知道她今天早上有课、下午还有一门专业课结课考试、晚上白鸟训练官还要教她新的灵力术法,祝虞现在也毫无困意。不仅毫无困意,甚至连睡都不敢睡。
她兀自自闭了一会儿,又把目光挪到地板上至今她都没敢捡起来的两振太刀上面。
据说人意识思考的速度是每秒钟十比特,于是在祝虞的目光触及两振太刀刀身的一刹那,原本被她强行遗忘的记忆就泄洪一般克制不住地涌出。她的大脑不自觉的,放电影一样开始回放梦里她是如何在不知道是谁的手里面颠来倒去,如何被冰火两重天逼得崩溃,最后还果然是做梦一样,极其不科学地吃下了根本不可能吃得下的东西而没有任何痛感。<1o祝虞…”
她大脑冒烟的,又一次把自己的脑袋“嘭"的一声撞在桌面上,撞得自己眼冒金星才好歹控制住了自己的回忆。
“没错,只是做梦而已。“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谁还没做过这种梦呢?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梦里出现什么呢?”她自欺欺人一样地说服了自己,终于克服了巨大的心理障碍,想要伸手把掉在地上的两振太刀捡了起来。
但在她刚刚握住刀身的一瞬间,她的房门被敲响了,而后是模糊的声音传来:………家主?”
祝虞手一抖,刚刚捡起来的两振太刀又“嘭"的一声掉在地上。这两道声音似乎给了门外付丧神什么错觉,原本还在老老实实敲门的付丧神也顾不上礼节了,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家主?家主遇到危险了吗?"推门闯进来的薄绿发色付丧神匆匆忙忙地问,因为担心未知的危险,他的脸色分外严肃,黑暗中茶金色的瞳孔几乎收缩成竖线。
但他只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本体刀,以及穿着单薄睡衣,面色潮红赤脚站在地毯上的祝虞。
他本能地要向里面走,但他刚刚动了一下,原本表情空茫的少女脸色大变,忽然应激一样的抬高声音:“--你别过来!”膝丸被迫刹住。
他非常茫然无措:…家主?”
祝虞”
她深深呼吸:“你等会儿,先别过来。”
膝丸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还没出声就先被从他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一一家主做噩梦了吗?“浅金发色的付丧神露出一个脑袋,声音轻缓地问。如果说看到膝丸时祝虞只是有点应激不想让他靠近,那等到髭切出现,并且试图靠近的时候,她就已经应激到抱着两振刀连蹦带窜地飞速后退到房间角落,和门边的付丧神拉开了最远的距离。
“你、你更别过来!"她抖着声音说。
髭切:“?”
他露出一点意料之外的情绪,停顿一秒后,很快就笑了起来,唇边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哦呀,看起来的确做噩梦了哦……梦里的我和弟弟吓到家主了吗?"<1
祝虞做出这些举动后其实就后悔了。
尤其是在髭切敏锐地说出这句话后,她更是后悔到想要直接一二三从窗户跳下去算了。
“……半夜不睡觉,为什么忽然来找我?”她不敢回答髭切的问题,生怕他再通过她的话还有反应猜出什么事实一一过往的无数经历告诉她这振刀是真的有这个能力一一只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祝虞不让他们过来,髭切和膝丸只好被迫站在原地。髭切懒散地靠在门边,他显然也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浅金色的头发不太柔顺地翘着,只要不回忆他梦里是如何说着最甜的话做着最凶的事,只看现在还是很乖顺的。
“因为听到家主这边总是传来′砰砰'的声音,担心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就过来啦。”
他歪着头,目光在祝虞强装镇定的表情上停留一瞬,很快就挪到了她手中不自觉攥紧的两振本体刀上。
……只是因为这个还好,只要不是说我在梦里看到你了就行。祝虞悄悄松了口气,但是在听到膝丸接口的一瞬间心脏又猛地提了起来。膝丸:“而且在那之前,先感受到了家主的灵力暴动了一瞬间。”祝虞背在身后的手指绞紧,她听到自己若无其事地问:“………灵力暴动?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膝丸停顿了一秒。
“阿…大概、就是忽然惊醒了。"他在祝虞紧盯过来的视线注视下挪开目光,指了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