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护你,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一一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在摔倒之前把术法放出来!”
髭切:“家主不知道我会调转方向,所以为了保护自己肯定会释放术法嘛。但我知道我会为了不让家主摔倒受伤而调转方向,会摔下的人只会是我,所以这道术法从效用上而言就是为我准备的一-这有什么不对吗?”祝虞…”
祝虞喃喃:……这是人能想出来的逻辑吗?”在她被这诡异到极致的逻辑震撼住、连生气都忘了的时候,付丧神原本抓着她手指的右手松开,指尖轻轻勾了勾她低头时,耳边散落垂下的一缕发丝。“至于为什么知道家主一定可以在摔倒前就把术法放出来…“他捏着那缕发丝帮她别到耳后,然后歪了歪头,指尖勾了一下她耳垂上的薄绿水滴耳坠,看着它轻轻摇晃,说话时尾音含笑上挑,“家主是很聪明的孩子呀,我相信家主可以做到。”
祝虞被他堵得完全说不出来其他的话。
她看着他,付丧神此时却没有看到,而像是被吸引走注意力的猫一样看着她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的耳坠,脸上很有种要把它拿下来的意味。<1祝虞…”
她捂住了自己的耳垂,在他看过来时干巴巴地憋出一句:“那你比我自己还信任我,我都不相信我可以做到。”
付丧神看着她警惕的动作笑起来:“因为是家主的刀呀,对主人交付出自己全部的信任…这不是刀的本能吗?”
祝虞脸上的恼怒忽然顿了一瞬。
髭切没有错过她这一瞬间的神色变化,他眯了眯眼眸,听到祝虞像是忽然泄气一样,极小声地嘀咕:“又是本能,难道你们做什么事情都靠本能、没有作为'人'的思考吗?”
她从他的身上离开了。
祝虞紧紧抿着唇,肉眼可见很是不高兴地低头给自己扎头发,出门时一缕一缕精心打理过的发丝此时被胡乱地用一根皮筋圈住。被她留在原地的髭切没有起来,坐在她方才留下的灵力术法上,看着她绷着的侧脸若有所思。
气氛忽然就沉寂下来。
冷风从他们之间的间隙穿过,膝丸看了看不说话的家主和兄长,感到一种事情忽然之间就急转直下、而他还完全没意识到究竟是哪一步走错导致如今这个局面的茫然无措。
膝丸努力地梳理方才发生了什么。
兄长一开始其实有点不太高兴的吧?但在家主伸出手的时候那点不高兴应该就已经没有了吧?就像他说的,家主只要愿意伸手、剩下的他都可以解决,所以虽然后来在被家主骂,但心情应该也很不错的吧?家主…家主看到兄长时应该会高兴吧?毕竟是喜欢的刀…后来生气也是因为兄长又我行我素地做事?
膝丸不太确定地想,觉得家主的生气应该也不是很严重…至少没有那几天在医院时那么严重。
但她为什么现在忽然不高兴了呢?
膝丸可以确定她如今的情绪绝对不在兄长的预料之内,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不高兴不是因为兄长做了什么,更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一种更宽泛的、接近于郁闷和束手无策的情绪。
可是,兄长说刀的本能就是对主人交付信任、本能去追逐她的目光注视、本能去争夺她的喜爱……这些话家主不赞同吗?如果是依旧在本丸的膝丸,他不会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现在的他虽然依旧没有完全理解,但他看着眼前沉寂凝滞的气氛,还是意识到,至少在家主限中,这些对于刀剑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是有问题的。“家主希望我想什么呢?”
凝滞的沉寂中,浅金发色的付丧神忽然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对背对着他的少女问道。
祝虞没有回头,只是用脚尖碾着地上的碎石子,闷闷地说:“别问我,我不知道,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吗?那家主就该知道,我说的话,的确就是′髭切′想说的话。”“那你就该知道我想听到髭切说什么。”
“没有什么区别吧?”
“只是你们觉得没有区别。”
膝丸听着他们语速极快地说完这几句话,再一次沉默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他们在说什么,可又觉得自己完全没听懂。膝丸看着在夜风下穿着薄外套,没有他走在前面挡风的祝虞,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最后还是主动开口道:“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髭切没有说话,反而是祝虞从情绪中抽离,很冷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走吧。”
她率先向着石砖路的尽头走去,裙摆在夜风中荡开毫不犹豫的转角弧度。膝丸看了一眼兄长。
随着主人的离去,原本留在地上的术法也因为缺少灵力供应而渐渐黯淡消散,显出下方浅灰的石子,像是阴云慢慢吞噬银河。髭切将所剩无几的术法碾碎,看着细微的光芒消散于眼前,转头对露出担忧神色的双生弟弟轻飘飘说:"担心丸面色好凝重的样子呢。”膝丸:“家………
“家主没事啦。”
髭切打断了他的话,踩着祝虞的脚步走着,轻缓的声音遥遥飘进膝丸的耳朵:“大概有点知道那孩子想要什么了……哎呀,完全是小孩子的想法嘛,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纠结这么久吗?"<2
“真是……
膝丸没有听清"真是”之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