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训练官说我很有天赋,所以我就想先自己做一下,或许就能成功呢?然后……就失败了。”“但是怎么可能会甘心嘛,所以又开始做第二个…一直做到第十个,才勉强是个半成品一一但半成品怎么能用呢?万一失效了怎么办?所以、所以我没有拿给你用,想要从时之政府买一个寄来,但是他们说御守送不过来,我暂时只能给本丸的刀买。所以……我就学习储存灵力的符咒,让他们将我的灵力加在已经成型的极御守上…然后给了膝丸。”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含糊的气音。祝虞实在觉得非常羞耻。
她也是会有小心思的啊……想要自己悄悄把一个完美的御守做完,然后在某一天轻描淡写地说着"随手做的,感觉会对你很有用,送给你了"之类的话,送给完全没有预料的付丧神。<2
要是实在做不出来,也因为从未提及过这件事,所以她完全可以假装自己根本就没做过,一点面子都不会丢。
虽然要是让祝虞自己评价,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太装了。但等到真正开始做的时候…就、如果这件事还真的有可能成功时,她发现她的确是忍不了的。
想象中,付丧神应该会露出惊讶的、或许还有点开心的表情吧?就像她想象中膝丸收到御守时那样,虽然可能不会像他那样情绪外露,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逼得她自己把失败的尝试全都抖落出来。太丢脸了……
祝虞又开始后悔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把所有事情都抖落了出来。但这能怪她吗?这不能吧……
他看起来真的很脆弱啊……他好像从未在她这里这么示弱过吧?这谁能在那种眼神、那种动作下忍住啊?
寂静在卧室里蔓延。
祝虞觉得她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以及耳边血液流动的嗡鸣。她捂着脸的手指缝隙里能感受到灯光,却不敢睁开眼去看髭切此刻的表情。…我要不直接先跑吧。
祝虞在这几乎要被沉默溺毙的气氛中,很没有勇气地想。然而就在她犹豫是先松开手还是先跳下桌子时,她捂住脸的手被人捉住了。然后缓缓地、一根一根地从她的脸上掰开。祝虞被迫对上了他的视线。
付丧神仰着头,灯光落在他眼中。是茶金的湖泊,仿佛有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缓缓流淌、沉淀。
他的目光极为专注,极为直白,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失败了十个……吗?“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哑,轻柔到像是羽毛拂过。
祝虞喉咙滚了滚,试图用虚张声势来掩盖窘迫:“失败是成功之母!训练官都说我很有天赋了,只失败十个就做出半成品已经很厉害了好吗!”髭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他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
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到祝虞时让她条件反射地想躲,被他用大拇指卡住了脸侧。
“那个半成品……“他的目光锁住祝虞心虚游移的眼神,轻声问,“在哪里呢?″
髭切的确不知道祝虞还试图自己做一个御守出来。他毕竟没有回归本体,本体刀的感知也是有限的,所有的感知都是模糊的,自然也不知道她熬夜时具体做了什么。更不会知道她究竟将东西放在了哪里。
但没关系。
她会告诉他藏在哪里。
祝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茶金的竖瞳盯得人发毛,眼神飘忽得更厉害了:“……扔、扔掉了啊。既然没成功,留着多占地方……”“真的吗?”
髭切弯了弯眼眸,手指忽然毫无征兆地下移,按在了她的下唇。他看着祝虞颤抖的瞳孔,声音轻柔得像是诱哄:“家主真的扔掉了吗?”祝虞…”
祝虞兀自嘴硬:“……你管我扔没扔啊,和家主的私生活远一点好吗?”髭切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依旧用含笑而专注的目光看着她。祝虞”
她终于招架不住地垮下肩膀、撇过头,又很不甘心地轻轻踢了他一脚,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小声嘀咕一句:“…就在地毯上那堆东西里面。”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髭切站起身。
祝虞也紧接着从桌上跳下来,跟在他身后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试图让他打消寻找的念头:“都说了是半成品啦……效果很微弱的,都没有复活的功用,只能挡下两三刀吧,跟刀装也没什么区别……等之后我会给你买一个新的,这个没什么好找的!”
髭切:“嗯嗯,家主说好了哦,之后会再买一个新的。”祝虞”
她一哽,感觉自己好像又欠下了什么承诺。趁着祝虞因为他的话停顿,髭切蹲在地上快速扫过祝虞翻找出来的一堆零碎物件。
方才拿着通讯器帮她给本丸传输影像时,髭切其实简单扫过一眼这些东西。但他当时的注意力没有在这上面,拿着通讯器时还在留意哪些东西可以被看到、哪些东西他们最好先不知道。所以,他的确是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半成品的御守。<1〕
以付丧神的感知,髭切觉得她从一些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其实灵力也很浅薄,跟她口中的半成品差不多。
甚至因为这些东西和祝虞待久了,也很难分辨哪些不是祝虞的灵力。所以他干脆摒弃付丧神天生具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