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再去说自己儿子的事情。
少年嘆了口气。
“將军还是不要做这些无用功的好,既然杀了令公子,我与將军已然是死仇,也从未期盼將军能够跟我冰释前嫌,既往不咎,若將军执意不肯配合,那在下不介意黄泉路上儘早多一条亡魂。”
闻言,李青心头一跳。
这百试百灵的手段还是头一次失效,不过对方说的话在理,对於和解一事,对方甚至不报半点期盼之意,那自己如何威胁,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你想干什么?”
“要是杀了本將,你就永远都不知道陈家村的事情了!!”
很快,李青便认清了自己的境遇,转而换了一个理由,再度威胁道。
少年摇了摇头。
“今朝来此大梁,只是为了结因果,將军配合是一种情况,將军不配合是另一种情况,但最终在下都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奉劝將军一句,不要自討苦吃。”
李青冷哼一声,隨即闭口不言。
站在一旁的银髮姑娘,看到这一幕,眼睛登时一眯,想过许多情况,但现在这一种,她却从未想过。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夹杂著诡异的波动传进了眼前这个魏国將军的耳中,隨后对方竟好似被催眠了一般,开始竹筒倒豆子,將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到对方不断透露出来的消息,少女不由愣在当场,这又是什么情况?
“师兄……”
隨后晓梦不由转身看了过去,眼神多了几分防备之意,实乃修缘的手段在她看来著实有些诡异了。
“只是一些移魂的手段罢了!”
看到晓梦的表情,修缘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毕竟上一次在惊鯢,也就是霓裳面前展示这种手段,对方也是那种见了鬼的表情,所以他想了想解释了一句。
“心斋之中有这种功法?”
晓梦有些惊疑不定,毕竟这种手段在她看来已经与道家的功法有天壤之別了。
“有一卷臥梦心功,其中便涉及到简单的移魂之术,当时我看到的时候,隨便扫了两眼,便记了下来!”
听到“臥梦心功”四字,晓梦眉头一皱,从功法的名字上来看,的確有道家的痕跡,隨后这个姑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由摇了摇头,功法对於个人来说,並没有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况且,修缘使用此等功法,並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为了获知当年的真相。
隨后这个姑娘便耐下心来静静地倾听。
“大司空魏庸与罗网勾结,暗害了上一任披甲门门主,意图掌控魏国最精锐的部队——魏武卒,但西门典横空出世,接掌披甲门,而后成为了魏武卒的新一任统帅,这让魏庸的算计成空。”
“后来魏庸攛掇魏王將西门典派去了河西,无旨不得返回大梁。欲借秦国之力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奈何魏武卒实力惊人,竟挡下虎狼之秦,河西也成了魏国的天堑,自秦击魏以来,无法越雷池一步。”
李青被修缘用移魂之术控制后,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就连语气也没了波动。
但对方话中的意思却还是让眼前的两人目光复杂起来,魏国的局势跟其他六国的一样,若非他们亲耳听到,恐怕也想像不到,魏国的朝堂之爭竟演变到这种地步。
“既然掌控魏武卒的阻碍是这个西门典,那魏庸为何不借用罗网的力量收拾掉他?”
似乎是想起了一些记忆中的片段,修缘难得开口问了一句。
李青目光散乱,再度说道:“似乎发生过一些事情,西门典重伤,命悬一线,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又重新活了过来。”
听到此话,修缘先是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並没有异样,这才有些诧异地收回视线。
隨后李青继续说道:“大约一年之前,秦將王賁进攻河西,但河西有西门典在,攻城不破,首战失利。”
“后来秦国的罗网和影密卫同时出动,同时联繫了我跟大司空魏庸,意图行调虎离山之计,將西门典引出河西,只是此计效果不佳,西门典坚守河西,並未离开。”
听著李青的描述,修缘轻轻摇了摇头,他转而看向身旁的那个姑娘,当初救她的人应该是影密卫的章邯,但就目前李青所透露出来的消息,陈家村一案,或许也有影密卫的身影。
“秦国和魏庸许给你什么好处?”
修缘再问,一件事情要想有人去做,並且还是冒著风险去做,这势必会有极大的回报。
“那两百个秦军的人头,还有禁军统领一职。”
听到这个答案,晓梦忽然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很冷。
“陈家村就是吸引西门典离开河西的代价?”
李青目光有所晃动,似乎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並不是光彩的。
看到这一幕,修缘双手捏了一个印诀,加固了一下移魂之术,李青再度点了点头。
“此事其实並不是那两百名秦军所为,他们甚至没有达到陈家村,就已经被我们拦住了,动手之人是罗网的杀手,带头之人,听我副將——许地所言,名叫掩日。”
闻言,修缘眉头一挑,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