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都市的人们理解他话语中的重量,这与他平日里和动物交流时的直接截然不同。
“埋起来,很快会被其他饿疯了的野兽刨出来。”
那画面,即便只是描述,也带着一种原始的残酷,与屏幕前观众们想象中的温馨喂养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烧掉,更是妄想。”
他摇了摇头,炉火微弱的光芒跳动在他布满血丝的眼底,那份无力感与他刚才徒手搏猪的强悍判若两人。
“这么大的雪,空气都是湿的,到处都是积雪,连生火的干柴都金贵,哪里有余力去烧那些东西。”
这番解释,将深山雪困的窘迫赤裸裸地摊开,与直播间里某些观众“何不食肉糜”的天真形成了尖锐的对照。
“堆在屋子里,用不了两天,这里就没法待了。”
他指了指这个小小的木屋,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弥关重要,与城市里宽敞的住宅是天壤之别。
“细菌,气味,对这些刚出生的小家伙来说,都是致命的。”
这份小心翼翼,与他平日里在山林间不拘小节的粗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直播间的弹幕,在陈川这番话后,明显减少了许多,那些轻松的调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的理解,与之前的活跃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川没有再看屏幕,他将洗干净的布一一晾好,动作不疾不徐,那份从容与他眉宇间的疲惫形成了奇异的和谐。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走向自己那张简陋的床铺,那床铺在屋子的另一头,与此刻他最牵挂的小生命隔着一段距离。
他只是在羊毛垫子旁边,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面,将一张厚实的熊皮铺开,那动作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练,与他之前在风雪中挣扎的狼狈截然不同。
他就那样和衣,带着满身的疲惫与未散的寒气,侧躺了下去,脊背靠着冰冷的木墙,面向那两团依偎在虎妞腹侧的小小生命,这简陋的休息方式与他之前救人于危难的英雄壮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眼皮沉重地合拢,但即便在睡梦的边缘,他的身体也保持着一种警醒的姿态,与彻底放松的沉睡是两种状态。
炉火还在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为这风雪中的孤寂木屋,提供着仅有的暖意,与屋外那能够吞噬一切的酷寒形成了脆弱的屏障。
饭桶和大黄安静地趴伏在他的脚边,哈士奇难得没有发出梦中的呜咽,土狗也只是将头枕在前爪上,它们的存在,为这份寂静增添了一丝活物的气息,与那些冰冷的家具形成了温度的差异。
无人机的镜头缓缓下移,将陈川蜷缩的身影,与不远处熟睡的虎妞母子,一同框入了画面,这宁静的一幕,与数小时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暴雪归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将木屋的每一丝缝隙都填满,与屋内炉火余烬那点微弱的猩红形成了明暗的割裂。
连日来的疲惫如同山峦般沉重,压得陈川、饭桶乃至大黄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与平日里他们任何一丝轻微响动都能惊醒的警觉截然不同。
炉火旁,羊毛垫子上,一只虎崽细小的爪子在空气中胡乱蹬了几下,它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体重从母亲温热的腹侧滚落,与虎妞沉睡中均匀的呼吸声形成了微弱的动静。
这小小的生命,似乎对冰冷的木地板表达着不满,它扭动着肉乎乎的身体,细弱的“咿呀”声几乎被风雪的呼啸彻底掩盖,与它未来百兽之王的身份形成了稚嫩的反差。
它的世界很小,只有饥饿与寒冷,此刻,一种陌生的、带着温热气息的存在吸引了它,与身下硬邦邦的木板是两种触感。
是趴在陈川脚边的大黄。
这条平日里在牧场横行霸道、连熊二都要让它三分的中华田园犬,此刻睡得毫无防备,均匀的鼾声与它平日里警惕的低吠判若两狗。
幼虎循着那股让它感到安心的暖意,用尚不能支撑身体的四肢笨拙地向前蠕动,每一下都像是在积蓄力量,与它父亲虎子矫健的步伐是天壤之别。
它小小的、带着奶香味的身体蹭到了大黄厚实的肚皮,那温暖的触感让它舒服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与它之前不安的哼唧形成了对比。
幼虎用它那颗还不及大黄爪子大的脑袋,在大黄柔软的腹毛间拱了拱,寻了个最暖和的位置,蜷缩起来,再次沉沉睡去,这份对陌生生物的全然信任与它猛兽的血统格格不入。
陈川在混沌的睡梦中,眉头微微蹙起,一种莫名的心悸让他眼皮下的眼球不安地转动,与他身体的极度困倦形成了拉扯。
他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在昏暗中扫向羊毛垫,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与他刚苏醒时的迷蒙判若两人。
少了一只。
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瞬间清醒,身体的疲惫在这一刻被极致的恐慌驱散,与他刚刚还沉浸的睡意是两个极端。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之大,牵动了身上未愈的酸痛,那刺痛感与心中的焦灼形成了鲜明的呼应。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旁的大黄,那姿势僵硬得如同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