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都没有主张过吃唐僧肉,无论他是早得了风声,还是权衡利弊之下放弃这块肥肉。
红孩儿经芭蕉洞一事,父亲直接上门来要夺母亲的法宝,依他的性子,此后的时日更是不会与牛魔王来往。
何况他现下还心心念念着要向牛魔王讨债。时间再往前推,若有此事,红孩儿必定告知她。云皎的眉头越蹙越深,怎样推敲都觉蹊跷重重。孙悟空顺势宽慰她:“你既然亲自前来,待去了号山问上他一问便知。”云皎抬头看他,片刻后,微叹了口气。
“也是。”
话语便尽于此,两人短暂未言,只全力往号山赶。但待下云头至极,倏忽间,孙悟空又问:“你与哪吒近来如何?”号山将近,云皎被这个问题噎住,险些没刹住云。怎么还有这种问题!
孙悟空从前从不多问的,在对方还是莲之的时候。可现在,那厮变成哪吒了。
云皎倏然觉得自己在被长辈耳听面命地盘问,面上都正色了几分,“好,蛮好的……”
“他与从前是莲之时,无甚区别吧?”
这下,云皎默了一瞬,无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日自己嘴瓢的事。眼见孙悟空目色变得锐利,忙老实回话:“有还是有些区别的,能帮我干不少活,毕竞他现在不是凡人了。”
哪吒近来的确干了不少活,亦是云皎有意让他如此。操练小妖先不说,为了大肆宣扬他这个大王山夫婿十分能干,他得云皎首肯,重新加固了大王山的法阵,还替很多小妖解决了麻烦事,听说还替麦旋风报了隔壁山头野狗咬过它屁股一口之仇………若说没区别,反而不真实了。
一个战神,与一个凡人,实则是天差地别;可多数时候在她自己看来,又无甚区别。
反正她第一眼就相中他了,他不想走,她便也绝不会放手。孙悟空目光幽深地盯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心里直发毛,才听他感慨道:“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宠夫君啊。”
“那的确是。“云皎对此十分赞成,自己可是个非常体贴的妖王,“毕竞我就这么一个夫君。”
“但若他不是夫君呢?"孙悟空冷不丁又问。云皎立刻答:“无论如何,他现在是。”
“即便他不是,我看中了他,他就得是我的夫君。"她昂首,“不是也会变成是。”
孙悟空嘻嘻笑起来,不再多问,顺着她的话鼓掌:“好,好一个小云吞!不愧是大妖王,有魄力!”
云皎又被触发了百分百接受表扬技能,唇角轻扬,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发间点缀的珍珠珠花随着她微侧首的动作在风中轻轻摇曳,流光溢彩,灵动非常。说话间,号山也已到了。
但见春日的枯松涧,虽有几丛新绿挣扎而出,却仍被四周焦枯的松木与弥漫的燥热压得喘不过气。
热浪裹挟着烟尘,灼得人口鼻发干。
猪八戒也被抓入了火云洞,外头仅余一个沙僧在看行李。见云皎来,他例行颔首当打过招呼,随后就一直将视线凝在行李上,仿佛要将行李盯出个洞来。哦,还有白龙马敖烈。
他在取经途中一贯尽职尽责当马,但见云皎来,为表示亲人间的宽厚,冲云皎打了个响鼻。
这马儿确是神骏非凡,油光水亮,四蹄矫健,威风凛凛。但他一冲云皎打招呼,云皎就心底微微发麻,只觉还是先前那种陌生人的关系就好。
眼见马还要冲她走来,云皎嘻嘻笑起,“敖烈,你着风寒了?怎得还打喷嚏了,快去泡点感冒灵喝。”
敖烈:…
什么是感冒灵。
没人知晓什么是感冒灵,其余人只当是她大王山的特产。但执着耿直的敖烈真开始深思起来,乃至马蹄忽顿,不再前行。云皎如愿得偿没等来他的靠近,犹自往火云洞前走,倏地,她的脚步也一顿。
为防孙悟空卷土重来,火云洞四周还设了火炮台,三昧真火始终熊熊燃烧着,烈焰翻腾如龙,炽热的气浪扭曲了视线,将洞口映照得一片赤红。孙悟空不知云皎怕三昧真火,以为她有所顾虑,提议道:“小云吞,你无法降雨扑灭这火么?要不,俺老孙去请龙王来?”龙总能呼风唤雨的。
敖烈也会,但他失败了,没扑灭。
这段剧情里,孙悟空本就要去找龙王来降雨,但因去找了云皎,也因云皎来了此处,他暂时打消了这个主意。
剧情好似一直在改变,云皎心想。
但她摇摇头,“不必。”
让她顿下脚步的原因,并非是三昧真火。
热浪扑面,卷起她的衣袂,发丝也随之拂动。她稍一沉吟,“猴哥,你有没有察觉到其余龙族的气息?”
孙悟空盯着她,她是龙。
那还有谁是龙?
他看向敖烈。
云皎也顺势看去,摇摇头:“先不算他,也不算我。”敖烈:…
孙悟空重新看她,语气微微有疑,谁?”
云皎在附近感受到了龙族的气息,毕竞她也算半个龙族,对此十分敏锐。孙悟空虽未察觉,也瞬息明了了她的意思。她指间掐算,片刻后,直直看向敖烈。
难怪方才她说"不算他"时,他也不说话,原是心虚。云皎目光一沉,掌心一道灵光化为冰凌锁链,挟着破空之声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