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大动干戈,他只牵着她的手做了催动细微法力的演示。
云皎很快会意,以他的方式将灵力探入其中,起初宝物震颤,但此法宝到底与她相处了不短时日,虽只做首饰,却好似真有些默契。不多时,乾坤圈已能在她掌边打转,她心念一动,瞥至还安静俯首、且凑她很近的哪吒一一
刚要套他头上去,少年手一扬,将金圈重新攥入手心。云皎顿觉无趣,他反倒轻笑:“此乃我伴生之宝,离体后,他人能驾驭的威能本就有限。夫人不过片刻便能催动至此,已是极好。”他重新将乾坤圈变成戒指的大小,放去她掌心。云皎便下意识摩挲了一会儿乾坤圈,神色微凛,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么,它在我手中,你能操控么?”
哪吒看她。
这个问题,云皎这几日一直在思索,方才在藏宝阁待过后更觉如此,他对武器涉略颇广,什么都用,什么都精通,很显然是天才又肯下苦功的那一挂。乾坤圈,作为他的标志法器,其掌控力不言而喻。“或者说,你能反过来用它制住我吗?"她要的是如实回答。于是哪吒坦然道:“可以。”
云皎当即要将金圈丢去他手上,却被他眼疾手快截住,手掌包裹着她的手,一副绝不肯收回的姿态。
“夫人。“他在她耳边轻语,“乾坤圈在你手中,我教你一个法门,可在紧要关头,彻底切断它与我的联系……夫人,敢赌么?”云皎的眸色暗了下来。
就说他实在太懂如何激起她的挑战欲,她沉默片刻,下颌微抬,俨然是要听下文的意思。
哪吒的唇几乎蹭过她小巧的耳垂,与她一通耳语。半响后,云皎斟酌完,还不免感慨"你真是个人才呀”,她作势要将乾坤圈重新戴入指上,哪吒托着她的手腕,先一步替她缓缓戴上。“夫人过誉了。”
他垂着眸,动作十分专心致志,仿佛只是替她戴个戒指也是件值得愉悦享受的事。
云皎又瞥他一眼,是她受用的柔顺姿态,长睫在凤眸下投下淡淡阴影,那些杀伐戾气淡得几乎辨不出,但是这副皮相都足以惑人心神。她心中很快有了新的盘算。
“近来你也无事。“戒指戴好,她利落地收回手,“明日随我去操练山中的小妖吧一一你操练,我看着。”
这可是天庭第一神将,统帅天兵天将的人物,如今就这样duang地杵在她大王山,成天游手好闲,还真是应了“天风娠"的卦象。风动,他不动,搁这摆烂啊!
云皎心底尚存一丝理智的“谦逊",自知并非全能全知之人。排兵布阵、操练兵马这等事,必然是哪吒这个专业人员比她强,而且会强很多,这不用起来都说不过去好嘛!
哪吒却明显愣了一下,眸底掠过一丝茫然,不知怎的话题便转至此处,以为她还有其余他没看透的心思。
“我操练小妖?"他重复道。
云皎挑眉,理直气壮道:“说废话,当然是啦!你不晓得我是什么人吗?我是物尽其用的大资本家,你申请留在大王山,自然要做实事。”哪吒:……
她到底是谁,大魔法师,大资本家,这都是些什么身份?他虽不理解这些词语的含义,约莫明白她又在胡说八道,就像早前她在本子上胡乱画的符,但有一点他无比确定一一这是他夫人。他无意推拒,但揽着她,忽地问了个较劲的问题:“从前夫人只要我与你谈情说爱,为何如今却多了′差事′?你当真还当我是你夫君么,还是,我只是你“手下的哪吒'了?”
手下,非是她曾胡言乱语的“逃不出她手掌心”,而是真的她大王山的部下。哪吒并非不能当,但不容置喙的是一一他必须是她夫君。“你不是哪吒你还能是谁?”
“我是。”
云皎眼睛一转,无语,忽地却露出一抹笑容:“想知道原因吗?”哪吒瞧她神态,心起一丝不妙的预感,并不想听了。刚要去捂她的唇,云皎早有防备,脑袋一偏灵巧躲过,同时细眉倒竖,怒斥道:“好哇,哪吒!你好大的胆子,要造反是吧?”话音未落,两人忽就闹了起来。
云皎手腕微翻,反擒他捂来的手掌,他反应也极快,掌心疾转,瞬间如游鱼脱身,另一只手却去按她肩头。她看住他想一招制敌的意图,鼻子一皱,矮身旋避,顺势还撞了他一下。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打闹得很是带劲。
眼下四处无人,几招试探性的擒拿卸力,实则也是互探底细,云皎能接住他的招,哪吒也因她能接住招而心中微松。如此自然最好,先前几番与她浅尝辄止的较量,他已自知,他并不能轻易制住云皎。
他对她而言,或也可以不那么危险了。
两人身形已在不知不觉间移至廊桥台阶,云皎余光一瞥,待他再度袭来,不避不闪,反而欺身直近,寒芒闪过,蛟丝拖住他的步履。哪吒步伐稍缓,她已站在台阶上,环胸而立,如发号施令的皇帝般,斥他:“哪吒,本大王告诉你一一”
云皎自有嘴甜的时候。
但多时都是话说出口气死人不偿命的程度,哪吒当即道:“我不想知道。”“那是因为你从前无用身娇体弱自然只有谈恋爱的功能!“"她语速飞快,就要他听着,最后还得意地哼了声,等着看他黑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