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那……
哪吒:?
哪吒不明白,为何自己仅是交代了一桩事,对方却能在脑中衍生出诸多思绪。
还是太多情了,思虑太多,胡思乱想。
他心中本就装着事,更觉木吒聒噪,眸色稍冷,“休要妄议我夫人。”“好好好,我不说了。“木吒只得噤声,关心他一下都不成。哪吒不再多言。
漆黑的瞳眸映着烛火,明明昧昧的光影沉入眼底,恰似他此刻难以捉摸的心绪。
近来,他不断从血肉中剥离出情欲,却也因此,隐约察觉了一桩事。一一正如先前所疑,这具肉身承载的七情六欲,似乎本就残缺不全。他仅余六欲,而七情不知所踪。
是故,他只能衷爱云皎,因欲生念,因欲生欢喜。…这算爱吗?
哪吒头一回感到迷茫,他不知,垂眸掩去眼底波澜。但无论如何,他想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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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脚程不快,几日后云皎方才启程前往白虎岭。临行前,她却改了主意,决意独往,不带哪吒同去。将此决定告知哪吒时,他侧首望来,眼中掠过不解。云皎摇头,未多做解释。
“你在山中好好养病,至多一日,我便会归。“云皎往夫君脸颊上亲了口,很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温软的唇瓣使人心生流连,哪吒没让她顺势远离,而是揽住她的腰,垂眸低语,“我不是病了。”
很显然,她有些心不在焉。
云皎这才回神,瞧着他始终未见好转的面色,的确很像是生病了。心底不由生出点隐蔽的怒意一一那忘存到底怎么回事?一点用没有,这么久了,夫君竞无半分起色。
也是因此,近来,她愈发看那游手好闲的忘存真人不爽,但看夫君与其相处还算愉快,才隐忍未发。
他再治不好夫君,往后就留在大王山无偿打工还债!去隔壁山头采矿挖煤去!什么累就做什么!不然难解她心头郁气。开玩笑,实则云皎已不想再留此人,只待年后为夫君另寻良医,届时便将忘存遣走。
“待我归来,夫君。“云皎未再多言。
哪吒替她理好鬓边碎发,方才轻轻松开手。“冬日风急,夫人一路保重。”
她颔首应下。
但哪吒当真会不去吗?
答案当然是否。
“不是,你又放个藕人在我这儿是何意?"木吒正在偏殿喝茶,面前突然无中生藕,险些呛住。
哪吒眸色晦暗,“我夫人对白骨精此劫早有预料,非是你想的那般,我需前往照应一二。”
云皎并未刻意瞒他,但她行事向来习惯自行决断,因而会忘了与夫君商议。与他说的,只有交代他的事。
譬如让他去,或不去。
但此事关系到西行取经。
他并没有多相信孙悟空,纵使对方与云皎是师兄妹,九九八十一难,既为劫难,总有凶险。
他的夫人若贸然插手,天上有护法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并护教伽蓝轮流值守,佛道两界皆在密切监视,极易惹上祸端。若他前去,可替她掩人耳目。
“你?“木吒发誓自己绝不是看轻他,是陈述事实,“如今你这具身躯看似无恙,内里可不是,你去……
哪吒的这具凡躯已彻底被地府的煞气侵蚀,毕竞,凡胎肉.体擅入地府,本就有违天道,昔年孙悟空大闹地府,也是以魂魄之身。因果倒置,才遭了这么深重的反噬。
如今他还在剥离七情六欲,每每剔除骨肉,再重塑,却仍阻不住煞气蔓延,新生的血肉亦是转瞬即被浸染。
哪吒冷冷睨木吒一眼。
“一一你去,自然是打得过旁人的。“木吒话锋急转,“就是边打边呕血,终究不太雅观啊,你说是不?”
如木吒所言,眼下他的凡躯是弱,但不表示他的本事没有了。哪吒不以为意,淡淡道:“我下界而来,本为护持取经人。”木吒:?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