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往后我要收费了耶!”误雪也被她逗笑了,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给一-不过今次…恐是用不上卜卦了。”
云皎“啊"了一声,好似颇为失望的样子。“但明日我为大王去买长安的饺子,可好?前阵子,我听山中凡人说起一家酒楼的饺子乃是一绝。”
“成交!"云皎将二人皆拉至桌前坐下,一拂袖,端是世外高人模样,“这位主顾,请说吧。”
笑过后,误雪逐渐收敛眉眼,愁色又现:“大王,又因此事劳烦你。还是我的那位好友的事,她多番′尝试',仍是身陷囹圄,如今竞想再招一位夫婿来制衡眼前这个…听闻大王颇有御下之道,想要请教。”“御下?”
误雪娓娓道来。
原来她那好友是碧波潭中的万圣公主,老龙王年事已高,膝下只这一女,既想为她招婿,又想为碧波潭寻个可靠的继承人。明面上说是替她打理家业,实则不信女儿能担起大任。
万圣公主何等心气,如何肯依?
“她不愿认命,便自己寻了个有神通、有兵马的驸马,想借他与父王抗衡一一便是那日我见着的九头虫。”
“大王算无遗策,昔日一卦说她心知对方心怀不轨,是对的,意图掌控对方,也是对的。只是……
云皎一挑眉。
这一出,云皎忽而想到了原著里的玉面狐狸,她记得原著中玉面狐狸就是“倒陪家私,招赘为夫",意图给自己寻个靠山。不过现在这个麻嘛……听红孩儿的意思,倒不全是?“只是此人既是如我探查所得,居心叵测,贪她美貌,更贪碧波潭的珍宝。等她察觉自己全然无法控制,为时已晚,如今走投无路,竞想再招一位驸马,牵制九头虫……”
听到这儿,白孤忍不住道:“她这不是胡闹嘛,再招一个,又引狼入室,何苦来?”
云皎喝了口热茶,天冷之后,热茶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搁下茶盏后,她才开口:“是故,她要问我的是哪种御下之道?”“这……“误雪语塞。
其实彼此心知肚明,在这个法力之上的世界,若非修为不足,又何至于处处受制,选来选去尽是困局。
云皎知晓,误雪知晓,万圣自己当然也知晓。当日那一卦,小畜卦,早已预示:万圣公主若不能彻底掌控对方,必遭反噬。
如今已是卦象初显。
“若手中无棋,借他人之子本无错。“云皎指尖轻叩桌案,“但下棋之人,从不以棋子多寡论胜负。愚者才以为棋子越多,胜算越大。”“她若引二虎相争,最终掀翻的,只会是她自己的碧波潭。”“一一是了,她的′碧波潭。”
公主如今左右为难,上有父王不认其能力,下有夫婿虎视眈眈,但这并非是最差的境况,最差的--是她自己也以身入局,将自己摆在棋子的位置上,亦被旁人觊觎利用。
云皎语气一转,眼中乍露锋芒,“她可有想过,碧波潭本就该是她的?名分,她生来就有,她要做的不是择驸马与父王抗衡,而该是′稳坐其位。”无论美貌、修为,这些都只是手段,不是让自己沦为待价而沽的货物,而是借此攀上权力的顶峰。
“龙王的女儿,也可以不认龙王,驸马的妻子,也可以不认驸马。”“借势,不是使得她父王与驸马、亦或是再多几个驸马之间互相制衡,而是借他们的势,掌自己的权,再反过来一一收拾他们。”“要如何做,待她领悟了这些,再往深思。“她放下茶盏,声如落子,“若她连这潭水究竞有多少兵力、多少财宝、多少人心向着她都不清楚,只想借外力压服内敌,那便是无根之木,我纵有千条妙计,她也接不住。”“来日,若真想学,叫她自行来大王山请教。”万圣公主非是一般的妖王,她亦在西行之路上,云皎还待再卜一卦,再思忖让她前来细谈。
再者,倾囊相授也得是彼此互利的前提。
借势,借势,万圣想要锦囊妙计,总要有诚意,不然莫不是也轻易借了她大王山的势?
云皎向来只执棋,岂会自甘为棋子。
误雪已有些恍然,起身作揖:“多谢大王指点。”云皎这才摆摆手,“小事小事。”
此“御下”,看似御夫之道,最终还是落回权术之道。也还好最后是谈之于此,不然她话都吹出去了,姿态也摆出去了,最后难以开口,那不是很尴尬。
对于夫婿,云皎虽有意调.教,但绝对秉承“你爱当不当,不当下一位"的真谛,他不是制衡谁的棋子,唯一要做的就是与她谈情说爱。夫君自己也上道,将她哄得高兴,令她更想牢牢抓在手心。
心事暂解,两人便对视一笑,此事暂且过去。旁侧的白孤看着,心神复杂,久久不言,更觉得她的大王是如此好,能为身居高位者处理问题,亦能为在泥沼中的孤苦农女争一席之地。她这样好,决不能困于情爱,被人利用,受尽伤害。白孩抿唇,彻底下了决心。
怎料云皎倏然转回头,凝视了她一会儿。
“大王,怎么了?"白荪微怔,轻声问。
云皎笑了笑,“我还想问你呢,怎得回来了却这般沉默?你也有事要与我说吗?”
白孩细细看了她片刻,轻轻摇头:“无事,大王。”言罢,白孤便以舟车劳顿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