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富裕安定的生活,哪个百姓会反对?谁会不支持?这,又需要教化吗?
魏照没有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面对强势的王信,无奈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轿子里的魏照突然睁大了眼睛。
王信这不是造反。
这是要掘他们的根啊!
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恨意。
再一想巡抚衙门的冷落,差役们的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对付百姓,竟然怯手怯脚起来,如此这般如何管得住百姓?
百姓里多的是刁民!
一切都说得通了。
“欺世盗名之辈。”魏照如临大敌,连夜写了奏疏:“朝廷必须认清楚王信,否则真让王信继续下去,那么大周就完了,亿万百姓也会进入末法时代,土地上遍布豺狼,百姓们不知礼,化身妖魔
”
写完后亲自密封。
招来亲信,命几人快马加鞭送去朝廷。
北方呼啸。
士兵们穿着厚重的棉袄,依然冻不住寒冷,背着鸟统的士兵还好,最苦的要数长枪兵,伸出去的手冻得通红,头上的旗帜被狂风拉扯的摇摇晃晃。
“幸亏沿途有城镇可以住宿,多少能恢复些体力,真是要命啊。”
赵赫所率领的营负责开道。
三千名军士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还有搭坐骡驴车的,这些畜生拉着的车上堆满了物资,随着物资的消耗,空车也越来越多。
“也就是咱们了。”手下校官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守着塞外,牲畜不愁。”
“那倒是。”
牲畜的消耗大,平日里光喂养就是极大一笔开销,更不提每年日常的损耗。
不过大同军镇有别处没有的优势。
掌握着无边无际的塞外,每年至少一半的时间,牲口会到塞外喂养,既能操练军队行军,又极大减少了牲口的消耗,而大同军镇获取牲畜的成本最低,承担得起日常损耗。
“也不知道忻州那边顺利不顺利。”赵赫担心道。
冬天实在不是作战的好时机。
大同军镇选择现在出战,其实并未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但是现在的太原最为空虚,趁机把太原军收编,保障山西全境对大同没有威胁。
“咱们这边不容易,他们只会比咱们更不容易。”
赵赫点了点头。
十一月二日。
大同军在忻州埋锅造饭,杀羊宰牛以诱揽忻州城里的守军,守军不受控主动打开城门归附,代州落入大同军手中,打开进入太原的大门。
第三日。
周文亲自迎接王信,大同军顺利进入太原。
“完了。”
陶颓废的瘫软在椅子上。
一切努力都白费,大势已定,内心生出无力感,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力气,可挥出去的总是软绵无力,十成的力气能挥出去二三成就不错了。
“抚台大人,我等如何是好啊。”
李豪欲哭无泪。
别说他们李家在太原城根深蒂固,这城里最大的粮商之一就有他们李家。
要知道大同抄没一切粮商啊。
“各安天命吧。”陶想了想,安慰道:“王信的举动,看来他还指望与朝廷继续保持,至于皇上如何做决定,朝廷又如何应对,谁又能知道呢,不过他既然有此心,也就不会乱来。”
什么叫不会乱来。
大同还不够乱来?连总兵都被扒皮抽筋了啊。
陶璐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可王信的的确确是在按大周律办事,明面上无人可指责,反而要夸才对,这才是最令人无语的事。
陶叹道:“荒唐啊。”
见抚台如此态度,知道完全指望不上了,李豪灰溜溜的离开衙门,尽快的回去家里。
一进家门就被人堵住了。
“老爷,有军士一直等着老爷。”管家恐慌道。
“你怎么不派人告诉我!”
李豪大怒,早知道家里来了军士守着自己,自己怎么还会回来,虽然出不了城,但也会躲起来,找机会逃出去,或者托关系解决。
管家连忙解释,”出不去啊。”
事情更麻烦了。
“你就是李豪。”几名军士赶了过来,其中一名校官不客气道:“跟我们走一趟。”
李豪满脸惊慌。
一路上如何讨好也无用,校官冷着脸一言不发。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不止是他,还有很多同行都被请来,大家的生意比较杂,但有个共同的身份,他们都是粮商。
“李员外。”
众人纷纷寒喧。
李豪连忙打听怎么回事,大家都不知道。
“应该不会太过分。”有人指了指大厅,解释道:“在大厅里有椅子可以坐,还有茶水提供,如果要上茅房也可以,如果真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怎么会有这样的态度。”
这话有道理,虽然不敢放心,但心里好受了不少。
等了许久。
终于有人出来了。
“诸位!”来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