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时內心感慨。
大哥在太原做官,自己原本不想从贼。
可谁让大同军拿下了代州呢,为了保护自己家小的安危和利益,自己找到大同军说自己认得王信,又有郑昂这小子出面,人家就真让自己帮忙了。
一来二去的,越帮越脱不了手,乃至於如今到了王信身边做事。
一路走来。
在王信身边呆的时间越久,顾时感觉自己越有些难以自持。
太想扑过去了。
这样的人物!
怎么看都不得了啊,追隨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失败。
就算真的失败了。
很多事也不会遗憾吧?
只是顾时依然难下决心,比起別的人还在爭论王信到底有没有反心,大同军这段时日的行为是刻意压下的矛盾,还是大同军野心之下的试探之举。
特別是王信主动停止攻势后。
许多人认为王信还是不敢造反的,只是因为形势所迫,不得已闹事而已,只要朝廷加以手段,大同的风波终归会消停下去。
无非是又一个冯胖子,或者比原先更大的一个冯胖子罢了。
顾时对於这些言论嗤之以鼻。
王信的做法与朝廷格格不入,完全是相反的方向,王信只要继续做事下去,那么与朝廷的矛盾一定会到水火不容的那天。
他的作法是掀桌子的行为。
王信要让百姓们上桌。
“咱不光认可百姓,你们经商难道就不是百姓了,一样要被认可,所谓的士农工商这一套,咱是不认可的,凭什么大家不平等?”
周边商站的商人们都来了。
原本想著破財消灾,主动给大军送上补给,没想到节度不要他们的犒赏。
“这地最有钱的应该是商人,不应该是官员。”
“想要发財就去经商,承担经商的风险。”
“想要从政就去做官,承担做官的风险。”
“不能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承担,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所以无论你们挣再多的钱,节度府不但不会嫉妒,只会支持你们。”
王信笑道:“你们挣得越多,节度府收的税也越多,何乐而不为也。”
“恨不能早日见到节帅啊。”
一名商人大受鼓舞。
“我等在关外建立商站並不容易,除了开垦土地巨大的开支外,前期还要遭受胡患、
伤兵的意外风险,如果天下太平,各种风险降低那才多好。”
“所以要有共识。”
王信点了点头,“牧户需要贸易,不给他们贸易他们就得死,这没有道理可讲,大周需要安全,安全比经济重要,所以不愿意贸易给牧户,担心贸易会让牧户强大。“
眾人纷纷赞同。
“双方缺乏的是信任,牧户不能给大周带来威胁,大周不能断了贸易。“王信突然笑道:“前段时日有小人作乱断了大同的商道,这就是逼大同死,大同也不能忍。”
顾时正听到仔细。
诚如郑昂所言,跟在节帅身边可以学到很多,至少也能理解节帅的思路。
越琢磨越不对。
造反就是造反,这理由找的好啊。
不禁刮目相看。
节帅找理由的本事也厉害,常人不急也,真会製造理由。
那些流出去的言论,大概不少是节帅推出去的吧?
“节帅所言令人感慨万分。”一名商人敬佩道,“曾听节帅之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大同强势,这回彻底解决大寧胡患,没有了威胁后,也有了信任的根子。”
“你姓齐..”王信迟疑的看向此人。
“回节帅,小民齐永奎,曾经在扬州会馆见过节帅,那时候节帅还在河西小营担任游击。”那商人一五一十的说道。
同伴急了。
都知道此人爱摆弄,这些话都提了出来,万一引起节帅的不满怎么办。
王信恍然大悟,实则没有想起此人。
“信任不是凭空而来。”王信笑著说道:“只要给大家带来利益,那么信任也就有了。”
“难道全看信任?不看道德仁义?”
齐东家好奇道,觉得王信太过偏激了些。
“利益都没有,怎么会有道德仁义?”王信反问,那齐东家一时语塞,王信没有追问,笑著说道:“道德仁义的根子是利益,否则是虚假骗別人的玩意罢了。“
这话说的太过自大。
齐东家准备好好反驳一番。
“或者我与各位不谈利,谈道德仁义如何?”
齐东家立刻缩了回去。
眾人恨得牙痒痒,差点让姓齐的坏了事。
王信真不怕人反驳。
谁觉得利益不是道德仁义的根基,那么他作为节度使,当然更喜欢这种理论,不谈利益多爽。
他连钱都不用了。
更不用为钱愁。
所以反对与否,主要还是看利益罢了。
把自己当做奴隶主,那么是別人给自己带来利益。
把自己当做一个政治家。
那么是自己给別人带去利益,从而满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