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挺幸福的。
不用操心,全凭运气,傻人有傻福。
“唉!”
李源叹了口气,刚准备坐回轿子,突然有人悄然靠了上来。
“你是?”
李源平静的问道。
那人悄无声息的掏出一块牌子。
李源看后大惊。
半晌,李源点了点头,跟着那人走了。
此时。
通州。
自从京营扑灭山东民乱凯旋归来后,张吉甫除了提拔他的铁杆亲信刘齐,竖立在京营的威望外,并没有人们意想之中的大动干戈,反而大力拉拢。
许多人松了一口气,没有过多抵抗,大多数乖乖投靠了张吉甫。
换了一批人,拉拢了一批人,提拔了一批人。
三下五除二。
京营自此彻底落入张吉甫手里。
十几万大军啊。
朱胜功不敢懈迨,整日忙于公务,希望自己能早点被提拔上来。否则时间拖得越久,他心里越没底,万一哪天张吉甫调来一个东军提督,自己除了乖乖接受还能怎么办?
“少爷。”
家里突然来了人,“你怎么来了?”
“老爷派小的来,请少爷回去家里。”
“瞎说。”
朱胜功不信,现在京城局势复杂,太上皇已经许久没有露面,早就议论纷纷,以前不是没有过,只要太上皇久不露面就有这种传闻。
但是这回太上皇未露面的时间的确有些长,而且议论也实在是凶。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所以朱胜功很久没有回家,亲自坐镇东军。
“小的不敢。”仆人跪下磕头。
朱胜功皱眉。
家里的下人的确不敢欺瞒自己,不敢违背父亲,朱胜功还是选择了回去,骑马赶回京城。
通州河西的集市依然火爆。
人来人往。
早就超过了通州城内的繁华,因为没有城墙,倒是方便了做生意,甚至半夜的时候,河畔停靠的花船依然灯火通明,富丽堂皇。
名声远扬,连京城的贵人都来此地寻欢作乐。
朱胜功过了这个年纪,早已不再胡闹,注重起自己的名声,虽然多次听到此地,但是一次也未踏足过。
一路直奔家里。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急着让儿子回来。”朱胜功见面就说。
朱伟在研究棋谱,得知儿子回来也没走,一边摆放棋谱,一边随意道:“没什么事。”
朱胜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道,“宫里的消息,父亲应该听过,以前如此时刻,父亲不都是亲自坐镇东军,为何现在变了?”
朱伟这才停止摆放他的棋谱,回头看了眼儿子,露出欣慰的眼神。
人比人气死人。
所以不要和别人比,朱伟已经与自己和解。
王信那种不是人。
让儿子和他去比,岂不是把儿子往死里逼,想通了这一点,再看自己的儿子是越看越满意,朱伟不在把朱胜功当小孩,严肃道:“此一时彼一时。”
朱胜功紧紧的等待父亲的解释。
朱伟叹了口气。
“要怪就怪张吉甫太小气。”朱伟感叹道:“如果张吉甫瞧得起咱们武人,我也不愿意如此啊。”
朱胜功睁大了眼睛。
福建福州。
长乐县。
各处耕地种满了水稻,密密麻麻的青绿色,而在稻田之外,那些离水源远、且土地荒芜贫瘠之地,则种满了奇怪的农作物,大家都没有见过。
“这就是番薯。”
“陈振龙冒死从吕宋带回来的。”
两名本地的商人带着从金陵来的客人来到当地,并请了田主来问话。
“这东西能吃吗?”
“能啊。”
“每亩可以产多少?”薛家商号的管事周栋客气的问道。
“此处地贫,每亩也可有五六百斤。”
老农如实的说道。
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自己多当地话不太熟悉,听错了不奇怪,但是经过再次确认数字后,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不能耕种的贫瘠荒地,现在可以耕种了。
每亩竟然有五六百斤!
要知道北方寻常耕地的亩产也才二百馀斤啊,如今倒好,竟然比不上贫瘠荒地。
不光地贫,且方便耕种,随便找块地方,不需要开挖沟渠就行。
普通民户使用此物可以轻易的开荒。
“为何官府不推广?”
周栋不可思议的问道,如此利器,竟然只在当地民间流传,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陈先生花了很多人情关系请见知府老爷一面,都被知府认为他是商人,见他有辱斯文拒绝了,后来陈先生又托人把番薯的功用告诉给知府,也被知府拒绝。”
“为什么?”
“官老爷的心思,我们小民如何得知。”那老农嘲讽道:“反正陈先生花了极大的代价想要让官府帮忙推广番薯,最后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还被嘲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