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成为筑基修士，伪灵根卡牌自然也要着手准备起来。
但凌雾对灵根的认知十分模糊。
既然要做成仿制品，那就要对原物品了解得清楚透彻才行。
所以这几日，凌雾每天都在自己的闲暇时间寻找真阳询问灵根一事。
真阳教徒弟从来只教天赋高，一点就通的，方便他当个甩手掌柜。
这也是为什么凌雪峰弟子只有四人的原因。
凌雾几日找下来，让真阳烦心不已。
徒弟太有上进心，太好学，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凌雾的问题都十分刁钻。
“灵根的运行方式是什么？为什么有的人有灵根，有的人却没有灵根。”
“灵根的属性是根据什么生成？天生和后天会不会对灵根属性有什么影响。”
“灵根除了灵气外放和周身灵气运转，对修炼还有什么其他影响？”
真阳被问得支支吾吾。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没有灵根，先天后天有什么影响。
他只要跟着修炼就是，哪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喝了口茶水顺气，真阳诚实回答：“你问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见凌雾似乎有些沮丧的模样，他又问：“问这些做什么？”
凌雾思考片刻后，决定还是对真阳实话实说。
“我打算为师兄制作一个伪灵根。”
真阳被惊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满了桌面。
他观察着凌雾的表情，觉得凌雾实在不像开玩笑。
凌雾也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真阳问：“凌雾，你可知修仙修的是什么？”
自从凌雾拜入真阳门下为徒，真阳一直喊她“乖徒，爱徒”这类肉麻称呼。难得如此正经，却让凌雾觉得汗毛耸立，甚至让她不自觉有些心虚。
好像她做错什么事一般。
努力忽略这种怪异的感受，凌雾诚实地摇头。
“修仙，修的是天道。”
真阳眉目沉沉，表情很是认真。
凌雾鲜少见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
“不管一切为何，如何，我们顺势而为，便是顺应天道。”
凌雾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的语言，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思考了许久，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近些年可曾有人修成飞升过？”
这个问题不用问真阳，凌雾早已知晓答案。
自上古之后，再无人飞升成功。
“无人飞升，是因为我们的修为不够？还是……天道根本不想让我们飞升？”
真阳从未听过如此大胆的发言，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
房间内安静片刻后，真阳询问道：“你的意思是，修炼是逆天而行？”
凌雾还是摇头。
“如果是逆天而行，天道应该降下惩罚。”就像她使用卡牌时，天道降下惩罚一般。
但是天道并没有，也就说明天道允许修炼，但只允许修炼。
凡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取飞升成仙的资格。即使他们已经十分优秀，甚至远远超出那个早年被设定的门槛。
真阳刚松下一口气，又听见凌雾的声音。
“修炼是顺应天道，但飞升不是。”
真阳瞬间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修士终其一生的目标，也无非就是飞升成仙。
有些觉得自己没本领成仙的，便将这个希望寄托于亲人，后辈，好友。
但如今，凌雾却说飞升并非天道！
那他们修仙，修的到底是什么？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某个终极阶段吗？
大乘期？
凌雾见真阳陷入沉思中，便不再打扰，悄悄离开。
真阳在这满天飞雪的小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白雪在他的白发上覆盖厚厚一层，直到太阳落下升起又落下。
真阳却始终没有想通。
若修仙只是修炼一个能看见的终点，那与普通人何异？
与普通人并无不同，修炼又有何意义？
这一次是真阳找到了凌雾。
短短几日，原本精神饱满的真阳似乎饱受摧残一般，迅速苍老了下来。
真阳很不想承认凌雾说的话，但又不得不承认已经许久无人飞升的事实。
甚至许多能够飞升的优秀修士，都奇怪的不知所踪。
进入凌雾的房间后，真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
猛灌几口之后才询问：“那你认为，我们修行之人，修的是什么。”
“既然不是顺应天道，难不成是逆天而行？”
凌雾还是摇头。
“修仙修的是‘我’。”
“无论是顺应天道还是逆天而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成为什么样的‘我’。”
“这世界上之所以有这么多的‘道’，就是因为每个人都不相同，每个人修的‘我’也不同。”
“或许我们可以认为我便是天，天便是我。再或许我们还能认为，我们可以突破天际，自此世间万物无人能与我争辉。”
“但无论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