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之后又和盛沅与姜桃聊了些侯府内的杂事。
虽说现在侯府内只有盛沅和盛明珠两个姑娘,但曾经的侯夫人韩氏和现在的于氏都给侯爷生过一个儿子。
大公子盛君琦是盛嵘的嫡长子,永宁侯世子,比盛沅大了两岁。
当年韩氏死后,得知侯爷立刻就要迎娶于氏入府,对方又是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出身,韩家老太爷自然害怕这个外孙会被继母给害了去,毕竟只要有盛君琦在,于氏生再多儿子也不可能继承侯府的爵位。
韩家便想尽方法,将盛君琦弄去了韩家的应天书院读书,每年只有年节的假期才能回来一两个月。
不过听闻盛世子也是遗传了韩家人在读书科举上的好基因,这些年在书院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前年在乡试时候已经是头名的解元,就等着明年的春闱一举高中了。
至于于氏在入侯府后生的儿子盛君瑞,就恰恰相反,他得了于氏的真传,生就一副好皮相,唇红齿白,才十岁的年轻已经看得出将来定是个能迷倒一众闺秀的贵公子,就是在读书这件事上完全不开窍。
永宁侯府是武将出生,盛嵘就算现在混了个光禄寺少卿,但在诗书文墨上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如今的大楚朝战事不多,所以朝廷也更重文轻武,盛嵘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读书上有所建树。
于氏看盛君琦在应天府书院学习,也想走走关系让自己宝贝儿子进去读书。
可盛君瑞就不是读书的料,考了两年连书院的初试都过不去。
于氏想求盛嵘去说情走走韩家的关系,但盛嵘当年娶了韩氏女本就在京城内被人嘲笑他是靠妻族上位,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韩家人给他的阴影,让他低头去求人,他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再想到于氏的儿子和盛君琦在读书天赋上的差距,更是一肚子窝囊气。
骂了于氏一顿慈母多败儿,就让他去了令国公家的族学学习,每旬只能回来一日。
盛沅这样听着,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也想见一见这位同父同母的胞兄,只是如今科举在即,若是现在让盛君琦知道了于氏当年害死娘亲,掉包自己的真相,怕是会影响他的前途。
她还是需要先适应几日,有了自己的筹谋后再见也不迟。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青岚和青鸢就已经敲门要伺候盛沅和姜桃梳洗。
盛沅平日一直不贪睡,毕竟过去十多年都是起早贪黑的伺候赵家三口,但姜桃在家的时候也是懒散惯了,哪有这样早起床的时候。
睡眼惺忪地被小丫鬟拉到妆台前坐下,一顿梳洗上妆。
直到她被青岚拉着站在栖梧苑的门口时,都是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
可盛沅的出现,却让姜桃眼前一亮,瞬间精神起来。
她一反往日清淡的风格,穿了件明艳的桃色裙装,发间的珠钗倒是不多,只简单的两根缠丝金钗就尽显大家闺秀的气度。
“哇!沅姐姐今天真漂亮!那盛明珠怎么和姐姐比?”姜桃伸出大拇指。
从前就知道盛沅的五官精致,只是常年乡野的风吹日晒显得又黑又瘦,来盛府的一路上韩大夫人已经帮着调养了几日,再加上脂粉修饰,活脱脱已经是个大美人了。
当然,盛明珠也生的漂亮,只是比起盛沅的大气端庄,看着略微有点小家子气了。
盛沅拍了拍她的手,“别咋咋呼呼,这是侯府,没必要争这一时长短。”
她此时也看了看姜桃今日的装扮,同样的粉色系的衣衫,梳了个可爱的发髻,越发像个娇俏的小丫头。
“走吧,时辰不早了。”
……
到吟秋榭的门口,早有一个穿的精致的丫鬟在那候着,见到盛沅和姜桃微微行礼,“二姑娘和姜姑娘来的不巧,老夫人昨夜没睡好,今早有点头疼,就免了姑娘们请安了。”
盛沅脸上不显息怒,只是淡定问道:“敢问姐姐怎么称呼?也这吟秋榭的丫鬟,昨日怎么未曾见过?”
那丫鬟愣了一下回道:“奴婢红柳,是老夫人身边的。”
盛沅不置可否,只关切道,“祖母是病了吗?那可有请大夫来瞧瞧?”
红柳:“都是老毛病了,吃一副药睡一觉就好,姑娘不必担心。”
“那可不能这么说,祖母如今年岁大了,就算的老毛病也要时常请大夫进府来看看,万一有什么变故岂不是耽误了?”
“二姑娘慎言!”那丫鬟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下人,对着盛沅的语气也是趾高气昂,“老夫人身体硬朗着呢!怎么就耽误病情了?”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交谈间,前方盛家老夫人的屋门却突然开了,里面走出盛明珠和她的贴身丫鬟。
她看到盛沅又瞥了一眼红柳,有些不解道:“红柳,这一大早你不在母亲身边伺候,跑来这边是有什么急事?”她朝着盛沅招招手,“祖母这会儿已经起了,可别让她老人家等了!”
红柳的脸色瞬间又青又白,冷着一张脸瞪了一眼盛明珠,又立刻低下头,“奴婢……是来传达夫人的意思,让二小姐得空去一趟正院。”
“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