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门。
裴溯的医生朋友生得不比他差,容貌清秀俊雅,气质干净彬彬有礼,相对于裴溯的冷酷要温柔和煦许多,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即便已是夜深,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身上沾了些雪松与消毒水混杂的清冷气息。
季淑对他也很客气,“清夏,这大晚上劳烦你过来一趟了。”
季清夏正在用听诊器听秦沅的心跳,闻言抿唇轻笑,“姑姑哪里话,哥叫我总是要来的。”
裴溯沉声问:“她怎样了?”
季清夏不紧不慢地将听诊器放回了自己的医药箱中,依旧是温和平淡的语气:“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心跳,可以预定殡仪馆了。”
“好,没事就……什么?!”
季淑声音陡然拔高。
裴溯看着秦沅那张苍白绝美的面容,也有些发怔:“她……就这么死了?”
虽然他厌恶这个贪得无厌的养妹,也不想见到他,但毕竟是父亲立下遗嘱让他照顾的人,他还没到盼着她去死的地步。父亲头七还没过,养妹就死在他卧室里,这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鹦鹉秦沅落到了自己的尸身边,伸长了喙去叼住了她至死紧握住的银行卡,趁着众人不注意用力去拔。
这时,两只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了那张银行卡,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