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生摇头:“看来不在。”
和挺:“还要继续去别处找?”
徐永生:“前面这段再看看,还找不到就随他去吧。”
和挺回望自己方才所在画舫:“相请不如偶遇,要是找不到,不如去我那边坐坐,有个远方来客听说是你,托我介绍想要跟你结识一番呢。”
和挺下来的那艘画舫,便是第二幅李二郎相关图谱所在的那艘画舫。
徐永生面色不改,只是顺着和挺视线一道望过去。
很快,他就在画舫船舷上看见一个探出身来正朝他们这边望的年轻人。
其外貌年龄看上去二十出头,比和挺年轻,跟徐永生相若,穿着常服,神态、气质都有些慵懒。可能是天生也可能是故意,其目光哪怕和善,脸上笑容看着也总令人感觉有几分似是而非的讥讽之色。见徐永生、和挺一起转头望来,那年轻男子笑着冲他们招招手。
徐永生确定这是一张自己陌生的面孔,不管真人还是画像,都没有见过对方。
“听将军你话里意思,感觉对方还算友好?”徐永生收回视线,跟和挺问道。
和挺颔首,然后简单介绍道:
“他姓吴名笛,口天吴,笛子的笛,是江南名门吴家的嫡系子弟,如今在禁军左卫任中郎将,先前被辅国大将军选为随员,一同去了西域,前不久才刚刚回中原内地。
他不是走儒家武道的修行路子,而是跟我一样的纯武夫路线,天资横溢,只是性情有些疏懒,喜好玩乐同享受,也好交朋友。
我以为他应该没有恶意,方才是我在画舫中无意向下望瞅见你,之后他问起,听我说了之后方才说曾经听另一位朋友提起过你,神交已久,于是相邀。”
徐永生若有所思。
随辅国大将军范金霆一起去了西域,然后又一起回来,并来到东都。
这么看来,当前在那艘画舫上的第二幅李二郎相关图谱,多半是跟这个吴笛有关了。
禁军左卫郎将,那么便是五品修为的武魁,即便不是五品三骨堂全满的正五品修为,参照其年龄,这个境界实力仍然相当出众,应该是江南顶尖名门吴氏倾注心血培养的核心子弟,和挺所言天资横溢所言不虚。至于说,他在某个朋友那里听说过徐永生……
“徐先生,久仰大名。”
上了画舫,那慵懒青年就笑道:“刚认识几天,就能让越道爷赞不绝口的人,吴某神交已久啊!”果不其然,对方口中的友人是指同样出身江南名门但入了道家南宗修行的越青云。
只是吴笛提起越青云的口吻,却有几分戏谑。
连带着他眼下面对徐永生的钦佩之言,都让徐郎君忍不住心里琢磨,这厮是不是在阴阳他。不过徐永生面无异色,平静还礼:“吴将军谬赞了。”
说话同时,他也在观察面前这个当前身着常服的禁军左卫郎将。
因为他很好奇对方如何来喝花酒的同时,还携带那李二郎相关图谱。
莫非此人知道图谱珍贵,所以片刻不离身,一直随身携带?
可是等到当真见了面,上下打量过吴笛,徐永生不禁一阵无语。
这年轻男子没有着甲,穿着常服,看上去就是个慵懒世家公子,甚至有些放浪形骸,身上衣服穿搭随意不说,腰腹处赫然就用自己腰带绑着几本书贴身而行。
李二郎相关图谱,估计就在其中一本书里。
徐永生见状,还真不好说这位是扮猪吃老虎,亦或者当真潇洒又心大。
他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与不解,光明正大注视吴笛插在自己腰间的两、三卷书本。
“不必称将军,去西域奔波折腾一年多,我现在是难得休假。”
吴笛笑道:“金霆公来东都是私人访友,我跟他一起过来没有公务在身,同样是私人行事,趁着休假来东都先耍乐一番,然后再回江南探亲。”
注意到徐永生的视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
“唔,这个啊,习惯了,去西域时候路上带着解闷的,都是好书。
但西北那边风大,尤其是大漠里,书被吹走捡回来太费事了,我就习惯这么带着。”
吴笛说着,抬头看向徐永生,笑道:“辱没斯文了,当着徐先生的面儿这样是有些不敬,实在对不住。徐永生泰然自若:“书是吴公子本人的?”
吴笛抽出其中一本,在手里拍了拍:“当然,我去关中帝京投军之前,从家里专门挑了带上的,虽然都是些闲书,但都很有意思,也跟了我有几年了。”
徐永生语气平和:“既然是吴公子自家的书,那怎么处置都随吴公子自己的心思,徐某是读书人不假,但岂会干涉别人家的东西?”
吴笛闻言笑道:“越道爷眼光是准啊,徐先生确实是值得交的朋友!”
三人落座,相谈甚欢。
和挺同吴笛本就是老交情。
徐永生和吴笛虽然是初相见,但不少事情谈起来,颇为投机。
对方给他的感觉同许冲、曹宏、邓与等人不同,但也跟越青云、曹朗差别很大。
反倒有些像谢今朝。
自夏天西北、朔方之乱以来,徐永生在其他人面前并不避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