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虚幻成界,亦或者从岁月长河中截取出来,堵住未来,专断过去。
会闭环一样,没有过去、现在虚幻、未来斩断。
那时候,修行界目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如梦幻一样的泡沫,一戳就碎的。
蓝星夏国,会瞬间回到最开始的诡异肆虐的时代。
一眾修士忽然发现,自己睡著了做了个美梦,梦中修士崛起,镇压诡异,开创了修行时代。
但这只是梦,梦境很美好,可现实很残酷,还是要为了生存而努力。
肯定会这样的。
不要小看天地伟力,只要没有玄黄定在这里定义真实,修士目前的一切都会变成一个梦,梦醒了还是残酷的世界。
別人或许还不能理解,哪怕孔丘等也是一知半解的。
但是星主这个特殊的神圣,却能感知到一些神秘的博弈。
毕竟他的遭遇太特殊了,衰败的顶级界域,只身入劫,炼意法增强意志,却自我封闭的主动被侵染。
有清醒的时刻,也有入劫状態的时刻。
一切的种种,让他有了一份,一般神圣不能理解的感悟。
“哎,话又说回来,若不是玄黄,我也是一个泡沫啊!”
人一旦清醒会很难受,还不如迷迷糊糊的过呢。
星主就是这样的状態。
他深知,要是没有玄黄道主存在,自己也是天地意志幻化的一个泡沫,还没出生就安排了天命敌人诡异。
出生就被培养好了,一生和这个敌人诡异殊死爭斗,然后侥倖的贏了,成了所谓的诡异时代后神魔时代的主角。
然后又不知道,被天地孕育的哪一个新敌人打败,埋没在岁月的长河中。
若不是玄黄存在,肯定这样的轨跡。
他能真实的存在,也是因为玄黄用自己在照耀真实,定义真实。
“头痛!”
星主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旋即,整个人变了。
“玄黄看看你的罪证,你是此界最大的毒瘤!”
星主面目变得扭曲了一些,从清醒恢復到了入劫状態。
他看著满目疮痍,不断衰弱的星空界域,这一刻对玄黄的仇恨又增加了一大截。
自己美丽的家园,被玄黄祸害成这个样子,他岂能不生气。
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標,哪怕是死,也要报復玄黄。
希望自己的计划能成功,就看魔光和那群异域螻蚁的了。
…………
世界在此终结,混沌在此开始。
没有明確的界限,只有一道浩瀚无垠、永恆律动的混沌之墙。
它並非实体,更像空间自身被煮至沸腾的极致状態。
一边,是尚且清晰的法则,星光点缀的夜空、大陆边缘苍凉的轮廓、残留著一丝微弱道韵的天地灵气。
另一边,却只剩下一片翻滚、咆哮、吞噬一切色彩与声音的原始汤釜——混沌海。
这片接壤之地,即是虚无的胎膜,亦是创世的熔炉。
构成世界的青、白、赤、黑等基本元炁在此被彻底打碎、混淆、沉淀。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粘稠得化不开的玄色,如同亿万种色彩的尸体被一同投入焚化炉,最终烧灼凝结成的绝望余烬。
这浓重的玄黑並非沉寂,內部翻涌著难以名状的暗紫色潜流、病態幽绿的巨大气泡、以及猩红如血的闪电状纹路剎那明灭又融入粘稠的黑暗里,那是道法崩毁的残渣、秩序湮灭的余烬喷吐。
偶尔,有自世界內部逸散出的灵力星芒撞入其中,便如火星坠入油海,瞬间激起大面积的、无声燃烧的惨白光爆,照亮那无边无际、令人绝望的混乱一瞬,旋即彻底消亡。
空间本身如同煮沸的浆,剧烈扭曲、膨胀又坍缩。
巨大的几何体幻象——破碎的城廓骨骸、扭曲的天河倒影、非鸟非兽的怪诞轮廓——凭空涌现,又在下一瞬被无形巨力揉烂、撕扯成不成形的絮状流光。
声音在此地是奢侈的碎片,唯有低沉至直抵神魂最深处、永不停歇的“嗡——隆——”声,如同万古未醒的巨人压抑在胸膛最深处的鼾声,空间或夹杂著时空自身结构被撕裂的刺耳尖啸。
在世界一侧,有一道极其稀薄、却坚韧无比的光膜流转不息。
它呈现一种介於琉璃与液態之间的奇妙状態,由无数细密、飞速流转的法则符文相互勾连编织而成,时而泛起清冷的月华,时而晕染开暖融的日暉。
每当混沌海中掀起可怖的污秽巨浪,挟著湮灭万法的窒息力量轰然砸来,光膜便会被衝击出惊心动魄的庞大凹陷,无数符文在衝击下疯狂闪烁、断裂又瞬间弥合修復,仿佛一位永不疲倦的巨人,以脊樑死死顶住从虚无中压来的末日倾颓。
在这片秩序与混乱剧烈廝杀、崩解与新生永恆拉锯的绝对前沿,一块由破碎星骸和古老灵脉勉强凝结的灰白巨石,如孤岛般漂浮在光膜之外,却又被其流泻出的微弱庇护之光所笼罩,半悬於沸腾的混沌之上。
其上端坐一人。
玄黄道袍早已褪去原本顏色,袍角一边沾染著混沌玄液凝固的黑斑,沉重如铅;另一边则流转著世界壁垒逸散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