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九班的五个人最后进了机舱，坐在靠里的位置。
徐灿清点了一番人数之后，随即发出了可以起飞的信号，机舱缓缓关闭，随即在跑道上开始加速。下一刻，机头一抬，直上云霄。
伴随着长达几十秒的失重感之后，飞机进入平飞状态，机舱里的众人也都放松了下来。
徐灿不知道在哪摸了个大喇叭出来，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听好，我们一共会在天上飞两圈，第二圈的时候就跳，明不明白？”
“明白！”
“大家现在紧不紧张？”
“不紧张！”
“好的，既然紧张的话那咱们就唱首歌怎么样？”
众人：。。。
徐灿把喇叭递给身边的许戈：“来，许戈你起个头！”
许戈接过喇叭，吹了吹：“喂！喂！寒风飘飘落叶，预备唱。。。”
“算了算了，不唱了！”
徐灿一把将喇叭抢回来，没好气地瞪了许戈一眼，“跳伞的时候不兴唱这歌！”
老兵们也齐齐看着许戈破口大骂。
“妈的，唱这个也太不吉利了吧？”
“第一句就特么飘飘落叶，咱们是要跳伞啊兄嗨！”
许戈耸耸肩：“我这是调节气氛嘛，你看，现在你们是不是不紧张了？”
“老子本来就不紧张！”
好吧，是我紧张。许戈在心里默默说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临近跳伞，心就越跳的厉害。
反观李冬水，这个时候已经在那无聊地扣着手指甲玩了。
突然，机身一个侧倾，运输机进入了第二圈。
滴！滴！
黄色指示灯亮起。
徐灿开始从头到尾挨个检查每个人的备伞包，然后帮所有人挂上拉绳。
跟模拟训练的时候一样，徐灿每检查完一人就拍一下，竖起大拇指，而对方则是同样回应一声。很快，徐灿来到了许戈面前，检查完之后用力在他的胸前拍了拍，竖起拇指：“好！”
许戈张嘴：“嗷！”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紧张导致嗓音都劈了！
滴！滴！
绿色指示灯亮起。
舱门缓缓打开，一瞬间，狂风伴着噪音冲入机舱。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戈的大脑一片混沌，机械地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身。
嗅探技能在这个时候好像失效了，他引以为傲的嗅觉听觉视力全都变得迟钝起来。
舱门那边，一个个的战士跳了出去，时不时还有人兴奋地怪叫一声。
很快，许戈被身后的李冬水推着走到了前面。
身前的凯优木回头，咧着嘴笑道：“加油！”
随即直接潇洒地跳了出去。
许戈的前面豁然开朗，亮堂堂的天空就这么展现在眼前。
此时由于距离地面过高，他的瞳孔无法对焦，再加上视野里空无一物，许戈瞬间被巨大的虚无感给包裹住，无边的恐惧开始在心底蔓延。
“操！坏了！”
许戈在心里喊了一声，下一刻只觉得双腿发软，冷汗直接就冒了出来。
徐灿注意到了许戈的异常，连忙贴近，拍了拍他的头盔：“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许戈死死抓住机舱上面的扶手，吃力道：“我。。。我真不行了！”
徐灿皱眉看了许戈两秒钟，果断将他背上的拉绳钩取下：“你先坐到旁边休息一下！”
“下一个！”
李冬水摇摇晃晃地挪到舱门处，看看许戈又看看外面，突然闭着眼睛跳了出去，嘴里的呐喊声还在机舱回荡。
“妈呀！班副呀！一定要接住我啊。。。”
等到所有人都跳完，徐灿来到许戈身边，见他嘴里正在碎碎念着什么，蹲下身子仔细听了一会儿。“高度850，无风，重力加速度9.8m/s*，T等于根号1700除以g，13秒落地。。。”徐灿被气的想笑：“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那背公式呢？”
许戈抬头看向徐灿，声音里带着哭腔：“徐灿，我去不了隐狼了！”
徐灿被眼前这个大男孩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颤，脱口而出：“别瞎说，肯定可以的！”
一个小时以后，明港机场。
运输机缓缓落地，等在一旁准备第二批登机的队伍已经开始整队了。
舱门打开，许戈低着头跟在徐灿后面走了出来。
他感觉到周围一道道或惊讶或奇怪的目光看过来，刺的他的脸发烫。
一旁，郭源帅、刘国平、罗山还有老王都过来了。
许戈看向郭源帅，脸色极为难看：“班副，我。。。”
“先上车，到旁边再说，别耽误他们登机！”郭源帅指了指自己的电瓶车后面。
“是！”
郭源帅将众人拉到一个角落之后，把徐灿喊到一旁开始询问。
许戈坐在车上，虽然几人说话都是极为小声，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平时训练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这样了呢？”郭源帅眉头紧锁。
罗山：“对啊，我看他模拟训练的时候比老兵还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