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将景逸琛的脸打偏到一边。
他收回手,很淡地笑了声:“小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手?”
“我叫你一声小叔,是看在爷爷的面上,说实在,我真的挺看不起你的。”
“你应该知道顾蓁音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怎么?明明知道她有多在意你,你还要一次次伤害她,欺负顾蓁音很好玩?是吗?”
“景总!”
还未离开的夏霜急切地上前扶住景逸琛,她望着景驰:“景少,他是你的长辈!”
景驰掀起眼看向她,语气很冷:“你算什么东西?”
“我连景逸琛都不放在眼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夏霜脸色一白。
景逸琛捂着脸,嘴角已经被景驰打出淤青,他脸色阴沉,却止住夏霜:“算了。”
“我这次,自认理亏,但景驰,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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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淳等在酒馆外,看到从里面走出的景驰,迎了上去。
“结束了?”
刚刚揍人的时候,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被磕破了皮,渗出些许血迹,但景驰只是低着头,毫不在意地用纸巾擦拭干涸的血迹,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嗯。”
“你真的把你小叔揍了?”季淳喋喋不休,“这里不是北城,你悠着点儿,”
“放心,他不敢。”
“我心里有数。”他很轻地笑了声,“就算我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他也只敢说是自己摔的。”
“但凡今晚的事闹到老爷子那儿去,先倒霉的人不会是我。”
景驰做事向来很周密,季淳放下心来,他转而迟疑道:“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说。”
“你的白月光青梅妹妹,在你的房间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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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活动,主办方把参加活动的博主和其他工作人员安排在同一家酒店里,只不过顾蓁音他们入住的是基础客房,景驰作为主办方之一,入住的是更高级的行政套房。
景驰刷卡进房间时,房间飘散着一股不属于他的木质玫瑰调,顾蓁音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景驰想到季淳的抱怨:“我在电话里劝了好久,但人家非得等你,我总不能让人妹妹一直待在外边吧,只能让周于承刷卡,让人进你房间里等了。”
景驰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在兜里,朝她走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顾蓁音显然已经洗过澡,她换了一套新的长裙,盖住受伤的膝盖,她抬眼看向他,下意识问:“你去哪儿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顾蓁音说得太急,有些没把握好语气,导致整句话像是在质问。
空气静默一瞬,当顾蓁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时,景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嗓音不疾不徐:“怎么,查我岗啊?”
景驰抄着兜,姿态散漫地站在她面前,目光在她眉眼间逡巡:“只有我老婆才能查我的岗,你要给我当老婆?”
???
她只是很正常地问一句他去哪儿而已,怎么就要给他当老婆了??
顾蓁音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只是来还东西的。”
景驰的视线移到她手边,才发现刚刚走得太急,忘了拿帮她传输数据的拓展坞。
景驰:“让人转交也是一样的,没必要等我回来。”
顾蓁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特地跑一趟,等景驰回来,她无意识玩起绑数据线的铁丝扎带,声音闷闷的:“我也没什么事做,等了一会而已。”
景驰听着她说话,视线停在她的动作上,白色扎带在她的无名指根上,绕了两圈半。
顾蓁音似无所觉,重新将绕在无名指的铁丝扎带解开,把数据线捆绑起来。
“好了。”顾蓁音站起身,“东西带到了,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门边,景驰突然出声:“回北城后,可以找个师傅重新修复摔坏的无事牌。”
顾蓁音顿住,她转过身,轻声道:“不用了,就这样吧。”
门开了,又重新阖上。
景驰垂眸,拿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数据线,解开了那根小小的扎带,绕成一个圆环,他举起圆环,对着灯光端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景驰拿出手机。
顾蓁音:【碘伏和棉签放在你门口了,你藏在手上的伤,记得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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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顾蓁音躺在酒店的床上,她将那枚残缺一角的无事牌握在手中,缺失的那一角,和圆润的边缘形成鲜明对比,锋利硌手,格格不入的手感像是时刻在提醒她,再继续投入下去,只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破碎的边缘挤压着指腹,冰凉尖锐的疼痛,像是能让人清醒,她开始迷茫,她到底为什么对景逸琛如此执着,把自己一遍遍困在一个名为“景逸琛”的死局里,遍体鳞伤。
事到如今,她对景逸琛或许是一种执念,而不是喜欢。
她一次次期待他的回应,但却一次次落空失望,景逸琛的喜欢对她来说,就像是娃娃机里抓不到的娃娃,她不断投币,投入时间精力,投入感情,试图得到它。
但一次次的努力,却换来一次次的落空,她对他的喜欢,已经渐渐变了质,成了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