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双手递给安昕。
安昕点点头拿过，放在眼睛上稍微拉伸了一下，朝着湖上战场看去。
双方抵达预定位置。
随着旗语交换，演武正式开始。
几声炮响后，水面腾起炮弹落水的水柱。
接着，就是双方火铳互射。
随着双方不断地调整方向，湖面上硝烟弥漫，火铳的铅弹在桅杆间呼啸穿梭。
“接舷！”
隐隐约约一声大喝传来。
安昕看到双方船只靠近，一艘小型战舰撞上旗舰的时候，四五个背负环首木刀的武者扔出了抓钩，攀着绳子就飞身上了甲板，砍瓜切菜一般快速打开一个切口，接着其余水兵纷纷顺着绳索冲了上去。船尾这边陷入焦灼，旗舰上还有不少水兵朝着这里涌来。
另一边，三条钩索从福船舷侧甩出，铁爪狠狠咬住敌舰栏杆。水手们口衔短木刀，顺着缆绳荡向敌船。第一波跳帮的士兵刚踏上甲板，就被三眼铳的“扇形弹幕”扫倒大半。“鲜血”在柚木甲板上泼出刺目的红。
安昕看见一艘轻舰突然从侧翼切入，船首的碗口铳近距离喷射“铁砂”，扫向了福船娓楼。操舵的水手扑倒在罗盘上。
福船开始失控旋转，把两条接舷的战舰拽得相互碰撞，船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另一艘轻舰趁机逼近，船首的碗口铳喷出空包火药，声如雷霆，却无铁砂飞出。福船上的水手们配合地“中弹”倒地，又很快爬起，继续演练。
湖面上，一艘轻舰被点燃了预备的火药桶，黑烟滚滚，烈焰翻腾，燃烧的帆布被迅速撤下，换上新帆，演习仍在继续。
虽然只是演练，但安昕却看得大感过瘾。
这比上午看的东阳卫演练强了太多！与那群左右都分不清的步兵相比，这群在船与船之间摇晃的甲板上飞身接舷，像是猿猴一样灵活蹿跳的水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过了将近三个小时以后，一场模拟海战终于落下帷幕，最终以拥有福船的官军一方获得胜利，作为海盗一方的舰队则丢盔弃甲，十几艘战舰只剩下四五艘仓皇逃离。
“精彩！”
安昕从圈椅上站起来鼓掌。
其身后众人也连忙站起，跟着鼓掌。
“燕青，本官在来之前，原本以为你这水兵也是徒有虚名的。观此战后，却是大为改观！本官看来，以福建朝廷水师的战斗力也不如你部。”
安昕看着张燕青，说道：“好好训练，本官相信，早晚有你大显身手，绽放光彩的一天！并且，这一天不会很晚。”
“卑职必不辜负大人期望！”
张燕青得了夸奖，激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