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下载,打印,和残匕比对,挑选出与残匕前端最贴近的部分,再照着样子补全它的刀身。
又画了几十张图,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反正就是不对
“要不然,我先和它沟通一下,问问它是怎么想的?”
沉乐思索着,把残匕连着托盘挪出保管箱,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点在残匕平整的刀身上。
深深吸气,深深呼气,运起体内热流,一点一点浸润残匕表面,尝试沁入匕身: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好歹跟我沟通一下你还记得你曾经是什么样子,最初是什么样子吗呜!”
他飞快缩手,把手指含在嘴里,努力吸吮。一下,两下,铁锈味满口:
哪怕手指是点在刀身上,并没有碰触刀刃或者刀尖,那匕首里浩荡的金气,也在他手指上直接开了口子。
并不是内力就能搞定的东西,残匕拒绝和他沟通——看来,要真正修复完毕,才有沟通成功的可能?
好的,不沟通,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修复成功不了。修复不成功,没法沟通
死循环
沉乐皱着眉头,双手背在背后,在实验室里踱了一圈,又踱了一圈。思索好一会儿,猛然一跺脚:
“破罐子破摔了!黄玉桐,帮我个忙——帮我注意防火,我要打一把匕首出来!”
碰一碰运气呗!在他画出来的几十张图当中,挑选最有可能的那个,亲手打一把匕首,把残匕请上去试试看——
没准就行了呢?
好在古宅里基本上啥都有,连钢铁、灵金、灵矿,都有足够的存货,打一把匕首出来毫不为难。
沉乐换上打铁专用围裙,卷起袖子,开启电炉,运用他在修复李星堂过程中学到的,曾经打出大唐陌刀的知识,抡起锤子:
当!
当!
当当当当当当——
先把各种钢铁、灵金摆成一排,把残匕挨个儿放上去,让它感知这些矿物,同时也感知残匕对它们是否满意。
最后,挑出最让残匕满意的一块,灼烧,锻打,再灼烧,再锻打。
大锤八十,小锤四十,不知道打出了五位数还是六位数,终于,一把银光灿灿的崭新匕首,热气腾腾,平躺在隔热垫上:
“来,你试试看,这个合不合你胃口?是不是你想要的?——你能直接吞了它么?”
沉乐恭躬敬敬——真的是恭躬敬敬,比伺候自家导师还躬敬——把新打的匕首拿过来,放到残匕上。
动作极其轻柔,极其缓慢,仿佛生怕它压痛了残匕:
然而,只听铮的一声轻响,那柄残匕上飞出万道金光,横切竖割,把下面新打的匕首切成了一堆钢粒
“啊这”
沉乐两眼发直。哪怕听不懂残匕的语言,或者,哪怕根本没有和灵性物品沟通的任何才能,光凭眼睛也能看出来:
那柄残匕非常、十分、极其愤怒!
它拒绝了这根新的匕首,甚至觉得,被那玩意儿碰一碰都很讨厌!
“好吧”
沉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型状不行?这型状不合意?
要不然,我把残匕的3d型状发给特事局,拜托他们找人设计、铸造,送一批各种各样型状的匕首过来,让残匕亲自选?
虽然折腾特事局也没有什么惭愧的——反正沉乐也不是不给钱——但是他总觉得,这不是一条正确的路
要不然,我先跟丝帛聊聊?先把丝帛修复完毕,再来折腾残匕?
没准儿,在丝帛上面,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助他修复残匕呢
沉乐叹一口气,将残匕恭躬敬敬送回保管箱,抽空气,充氮气,调整温度和湿度,让它在最适合的环境当中安静沉睡。
然后,关灯,捧出装丝帛的保管箱,在极其微弱的光线之下,用精神力和放大镜双重方式,仔细观察这卷丝帛:
它并不是完整的。非但不完整,还有点儿破破烂烂,象是被扔在地上,又被几只脚粗暴地践踏过去:
也就是这丝帛的质量足够好,足够厚重,才没有在鞋底的碾压之下破一个洞。
即便如此,它的背面,也就是没有画上图案的那一面,还是有不少丝线断裂开来,很可怜地晃荡着线头。
这还不是它最需要修复的地方。事实上,它的正面,背面,都污迹斑斑,沾染了许多灰尘,看来被揉躏得不轻;
非但如此,它上面,还溅了不少鲜血。鲜血从它的背面沁入,渗透到正面,在好几块山川、河流、城镇的位置,都留下了点点污斑:
有些地方,还肉眼可见地发霉了
沉乐有点尤豫。霉斑是肯定要去除掉的,但是,这些血渍,灰尘,到底要不要去掉?
或者,去除到什么程度?
存在一种可能性,这上面的血迹,也是类似“此嵇侍中血,勿去”这样的痕迹,最好不要贸然去除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恨不得拎起一架显微镜,把丝帛一平方厘米一平方厘米,仔仔细细地扫过去——
有些灰尘颗粒,不是浮于表面,而是嵌在丝帛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