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燕家堡?那季师叔他们怎么办?”薛婵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事发突然,谢少盟主和燕公子也是今日午间才收到消息,燕老堂主年事已高,猝然病倒只怕拖不了多久,无论如何我们得先走这一趟。季少侠的话,百药门一众弟子皆在,此番就不能同路了。”季无忧也很是意外,看看薛婵,再看看和薛婵同来的谢雪濯,只好道:“既是老堂主病倒,那的确得尽快赶去,就如薛姑娘所说,我自己去百药门走一趟便可。”
白蓁蓁虽不知为何有此变化,却也知道薛婵如此安排必有深意,便道:“百药门弟子认得师叔,必定会周全招待一一”微微一顿,她又道:“至于小师父的'牵机引魄针',确是我父亲所授。”薛婵也一早想好了将一切推至白若寒身上,见她这般应答,自也跟着点头。季无忧仔细看了看薛婵,又见白蓁蓁一脸镇定,便也不好过于质疑,又见谢雪濯似乎还有话要和白蓁蓁几人说,他便知趣地道了告辞。看着他几人离开,薛婵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一回头,问白蓁蓁道:“师姐他们年前从长清山回来之时,可曾有过什么异常?”白蓁蓁去岁并未同往长清山,想了想道:“没提过什么异常啊,有几味珍药难求,他们一开始在山上寻药,后来是因长清山下的村镇上出过一次疫病,他们有两月在帮着治疫,回来时只听他们挂念开春后要去收诸如'血灵芝'之类的珍药,别的再没了。”
薛婵看向谢雪濯,谢雪濯道:“不着急,可以慢慢想,若燕昭醒了,一切也就不探而明了,其他的,等明日上路之后再行商议罢一一”时辰已晚,谢雪濯与她们定好了时辰便先告辞一步,他一走,薛婵才将自己身份暴露和燕昭中毒之事道来。
白蓁蓁震惊道:“他竞如此敏锐?!且他认为,燕昭中毒和我父亲母亲之事也并非全无关系?”
薛婵道:“主要是因为都去过长清山,眼下还难断,只能先去燕家堡见了燕昭再说,所幸燕家堡离这里不算太远,咱们紧赶慢赶,十日也该能赶到。”徐婆婆和白蓁蓁对视一眼,也道:“无论是否有关,只凭那毒菩萨还活在世上,也足够令人震惊了,那′霜女泣′之毒,门主从前尝试解过,蓁蓁此番走一趟或许真能帮上忙,如此也无愧夫人和燕少堂主多年交情了。”既如此达成共识,燕家堡之行便是箭在弦上,薛婵噬元蛊反噬之伤不算太重,白蓁蓁为其施针片刻,三人便相继歇下。翌日清晨,三人刚起身收拾行李,碧云和魏峥便赶了过来。他二人皆是来道谢,魏峥未想到真凶竞是凌千山,唏嘘不已,又道昨夜凌千山的尸首已被装殓送出洗剑阁,按杨元贞的性子,多半会找个别的地儿让他与司空槿合葬,人死灯灭,薛婵几人听来只觉唏嘘不已。碧云则道凌千山虽伏诛,凌芳菲往后却可安稳无虞了,只是昨夜起凌芳菲和明婆婆二人皆被禁足,这一番波折下来,洗剑阁也名望扫地。“无论如何,此番多谢姑娘在其中助力,此前还与众人一起责骂记恨姑娘,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魏峥说的恳切,碧云也道:“昨夜我见姑娘使那针术,真是万分畅快!这世上原不是只有那修为高深、使刀弄剑之人才能惩恶扬善的,姑娘这针术亦比那傀蛊翁之术高明的多了,此番一别,万望姑娘和白姑娘万事顺遂。”薛婵听得喜笑颜开,白蓁蓁亦给魏峥开了一副长期服用的方子,待三人收拾齐备,便一同往正院大门方向行来。
薛婵有心与杨元贞辞别,不想到了正院门口,正遇上岭南其他几门也在辞行,一见她们出现,里里外外之人皆是目光各异起来。昨夜虽已表明薛婵那手针术,并非傀蛊翁的傀儡功,但其驱使活人为傀儡,还是颇为邪性,勉不得被那些大义凛然的正道之辈指摘非议。薛婵早有所料,见大家神色古怪,也懒得与他们多说,可这时,赵祈笑着上前来,拱手道:“薛姑娘,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百药门往后若有吩咐,我金弓门自当仁不让。来日我门中弟子若有上门求医的,也请姑娘救其一命。”
他言毕,一旁的于清明也上前道:“薛姑娘,咱们这一场乌龙也算不疑不相识了,姑娘针术神乎其技,无论是独闯落山湖,还是此番敢来洗剑阁,胆气与智计皆是过人,我于清明佩服的紧,此番交了姑娘这个朋友,往后在岭南咱们多多照应!”
江湖中人,素来讲求个四海之人皆同道,看得上眼的便可结交为友,薛婵本做好了被称为避忌的打算,却不想这两个年轻小辈颇为明理。他二人如此,不远处的齐万里却哼道:“姑娘虽无歹心,可这针术到底妖邪的紧,以此术行走江湖,终究不是正道,齐某劝姑娘早日改邪归正。”薛婵心道“果然”,她微微一笑道:“齐帮主的破阵刀法卡在第八式已经五六年了吧,关心别人修什么,齐帮主不若好好精进一下自己,免得再过两年,长威镖局在岭南都排不上号了,哎,我可也是为了齐帮主好~”齐万里登时闹了个红脸,正待发作,杨元贞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你这丫头好一张利嘴,端的是不饶人的紧,不过我小老儿就喜欢你这不怯不羁的性子!哎,遗憾的是,眼下洗剑阁多事之秋,小老儿不能留你喝酒咯!”薛婵莞尔道:“此番闹成这般,前辈不怪我多事,我已是感激不尽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前辈长命百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