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萧学正情绪激动,“我虽有时比较严厉,她们完不成我的要求,但惩罚也只是罚抄书之类。我不可能虐待自己的女儿,那样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他看向周围人,想让他们出来证明,可没人帮他说话。不光是陆聿,其他人虽不敢言明,眼神都闪烁不已,仿佛认定他会干出此事。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你想做什么?”
萧蕙心明白这话问的是她,她假装没听到。
“学正自己做下的事,反倒问我想做什么,也是好笑。”
陆聿皱眉,“这是你的家事,本与我无关。但既然到了我面前,我也得管一管。”
赵文州没有参与他们的对峙。他忧心忡忡,心神都在萧蕙心身上,让一个女郎这么坐在地上,实在不成体统。
他商量:“我先带你回去,好吗?”
萧蕙心轻笑:“可以。”
“好,你抓紧我。”赵文州扶着她缓慢起身,又呵斥在一旁傻站的侍女,“你们还不过来!”
“等等。”
陆聿不慌不忙地拦住他们。他饶有兴致地打量两人:“文州,这位娘子就是你的?”
“是,她就是我与你提起过的,萧家二娘子,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赵文州解释道,“她在这里不方便,我先带她下去。”
“原来这就是二娘子。”
陆聿别有深意地道:“一时恍神,把她认成别的小娘子了。”
赵文州不清楚他这话什么意思,干笑两声:“长相相似也是常有的,陆兄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难怪对此不感兴趣。”
“走吧。”见他不动,陆聿疑惑,“你不是要送二娘子回去?”
赵文州咬着牙,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他挡在女郎面前,勉强笑着:“陆兄,你毕竟是外男,跟我们一起回去不合规矩。”
陆聿冷声:“怎么,之前是你想让我见她,现在人见到了,你又想闹哪出?”
“老师还在这里,你别这么说。”
赵文州急了,不安地去瞧萧学正,然而学正被刚才的事打击到了,根本没听他们在讲什么。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让你们在这种场合下见面,这里根本就不合适。”
为了迎接陆聿,为了能在他面前露个脸,萧家大部分人都过来了。赵文州弄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而自己连想带未婚妻回去都做不到,他疑心有已经不少人在后面嘲笑他。
“合不合适不是由你说了算,我的耐心有限。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陆兄……”
“赵郎。”
萧蕙心一直垂着头,扮演一个乖顺听话的小娘子。
然后她发现这些人都把她给忘了。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她出声制止:“陆大人只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我们就别拂了他的一片好意,走吧。”
赵文州妥协了:“行。”
最重要的客人都走了,其余人也没有留着的必要。萧学正指派了几个仆从跟着他们。
萧蕙心被赵文州搀扶着,走在最前头。赵文州一直在关心她是否受伤,身体有没有不适。
她从善如流地否认。
陆聿跟在他们后面,她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是什么样,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视线挥之不去,甚至愈加炙热。
行至半途,赵文州被小厮叫住,小厮俯耳对他说了几句,他脸色大变。
“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去嘱咐他几句。”
赵文州打算带着小厮离开,但他有些不放心,“你们单独待在一起不合礼数。蕙心,我让侍女先送你回去吧。”
“父亲这次肯定很生气,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你快些回来就好了,何况旁边都是下人,不会有什么事。”
萧蕙心害羞地拉着他的袖子,尾音拉长,“赵郎,我想和你多待一会。”
“好吧,那你和陆兄去前面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赵文州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们停在一处长廊,海棠花开得正盛,空气中弥漫着花香。
萧蕙心倚靠在廊柱旁,轻风袭来,花瓣簌簌落下,一枚白色花瓣悠悠地落在她肩头。
郎君修长的手指捻起花瓣,两指揉搓,花汁顺着他的指腹流下。
“碍事的人走了,该轮到我了。”
“赵郎就在不远处,您要是想做什么,我会大声呼救。”
陆聿的声音不见怒意,甚至夹杂着一点笑:“叫啊,最好叫大声一点,让你的赵郎听见,你是如何欺骗我,让我帮你解决那些事。还有员外郎,赵文州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萧蕙心惊怒,从陆聿嘴里说出来,就像她和员外郎是一对偷情的男女一样。
她强调:“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已经跟您解释过了,员外郎只是帮我挡下过李郎君的骚扰,仅此而已,还请陆大人慎言。”
“那便不提他。”陆聿话锋一转,“你欺瞒我身份,让我替你解决麻烦事,这些二娘子也想轻轻揭过吗?”
“自然不是。”
萧蕙心眼里瞬间噙满泪水:“父亲想把我送给您,可您也看到了,我已有夫婿。我只能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