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要得益于梁进高效而大范围的符水救治。
大部分被蛊虫控制的疯魔者,都已被他洒下的符水治愈,恢复了神智。
救治这些疯魔者,反而比救治寻常病人要“容易”得多。
寻常病人体弱,往往卧床不起,散落于千家万户,难以查找和集中救治,很多人甚至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离世。
而这些疯魔者,力大无穷,四处狂奔,制造混乱和声响,反而象是黑暗中的明灯,为梁进的救治指明了方向。
随着“疯病”被大规模遏制,城中的秩序开始迅速恢复。
瑶水国的士兵们终于得以从混乱中抽身,重新组织起来,占据城内各处的制高点和战略要地,开始对空中依旧在肆虐的鸦武土,进行有组织的、强有力的反击。
箭矢、吹针、投枪,从屋顶、窗口、树梢上呼啸而出,目标明确地射向那些低空盘旋的巨鸦和武士。
战斗,不再是单方面的屠杀与追逐。
鸦军开始出现了明显的伤亡,不时有巨哀鸣着从空中坠落,或将背上的武士甩下,砸起一片尘埃。
而这个时候,东方的天际,终于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黎明将至。
夜骂习性厌强光,它们在白天视力会受到影响,通常会选择归巢休息。
鸦武士们眼见城中的混乱已被基本控制,守军的反击越来越有章法,再纠缠下去也占不到更多便宜。
于是随着领头的号武士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遮天蔽日的鸦群开始如同潮水般退去,盘旋着消失在逐渐亮起的晨曦之中。
太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温暖的阳光,洒向了这座历经一夜躁、遍布血迹与尸骸的城市。
城墙上的守军们,刚刚因为鸦军的撤退而松了一口气,脸上甚至还没来得及浮现劫后馀生的喜悦,就被眼前城外景象惊得目定口呆。
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住了他们的心脏!
“他们从水上来了!天啊——好多船!好多兵!””
“快看那边!全都是魔军的旗帜!他们把我们包围了!”
土兵们指着城外的瑶水河面,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
只见原本宽阔平静的瑶水河面上,此刻已然被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船只所复盖!
大大小小的战船、运输船首尾相连,帆墙如林,几乎堵塞了河道!
魔国的主力大军,正利用水运之利,趁着夜色掩护,源源不断地顺流而下,直抵瑶水城外!
此时,先头部队已然登陆,正在河滩上迅速结营扎寨,树立栅栏,挖掘壕沟,动作娴熟而高效,显然打算在此站稳脚跟,进行长期围困。
更令人胆寒的是,一些庞大的身影也被从特制的兽笼中释放出来一一那是经过蛊术催化的猛兽!
巨象的身躯比寻常大象庞大了近一倍,象牙如同巨型弯刀;犀牛皮糙肉厚,鼻孔喷看带有腐蚀性的白气;猛虎和巨熊的疗牙利爪闪铄着不祥的黑光,眼中只剩下狂暴的赤红。
这些猛兽显然也被蛊虫控制,变成了力大无穷、嗜血狂暴的魔兽!
而在这些魔兽之后,是大量衣衫槛楼、蓬头垢面、眼神麻木的奴隶,他们如同工蚁般,在皮鞭和呵斥下,麻木地搬运着木材、石料,加固着营寨。
视线越过河滩,投向更远处的平地。
那里,魔军的主力营地已然初具规模,无数的帐篷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宛如一片灰白色的海洋。
营中旌旗招展,号角连绵,可以清淅地看到大量的魔军士兵正在其中进行着紧张的操练,杀气直冲云宵。
而在那一片帐篷的海洋中央,一顶巨大无比、装饰极尽豪奢的行帐,如同鹤立鸡群般,牢牢吸引看所有人的自光!
在南州这等贫瘠之地,如此豪奢的帐篷简直闻所未闻。
帐幕起码由四五层最坚韧的犀牛皮制缝纴而成,寻常刀剑难伤,羽箭根本无法穿透。
帐篷表面,竟然用金漆描绘着繁复而诡异的图腾,镶崁着瑁、胡珠、各色宝石、翡翠美玉—在晨曦的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眩目的光彩,远远望去,不似行军帐篷,倒象是一座移动的、华丽夺目的宫殿!
单看那顶帐篷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极其森严的精锐护卫,任何人都能轻易猜到这,必然就是那位凶名赫赫、神秘莫测的戊墟魔君的行宫!
世人皆传,戊墟魔君魔下魔军,行动如风,效率极高,往往能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兵临城下。
可谁能想到,他们的速度竟能快到如此地步!
仅仅一夜之间,不仅发动了空中突袭和蛊虫之乱,其主力大军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借助水路,完成了对瑶水城的合围!
这一刻,一股远比昨夜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室息的压迫感和恐惧,如同无形的巨石,狠狠压在了瑶水城每一个人的心头,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普通士兵、百姓。
王宫大殿之内。
刚刚经历一夜惊魂的贵族长老和各部族首领,甚至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面对这更加严峻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