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便悬了空。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稳稳地、强行地横抱在了他坚实如铁的臂弯里!
“别说话!”
梁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沉、暗哑,却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命令,仿佛金石撞击,每一个音节都砸落心坎。
那股平日里被他刻意深藏的、混着血腥与力量的威凛霸蛮之气,此刻毫无保留地弥漫开来,牢牢锁定了她。
怀中的娇躯瞬间僵住。
他大步朝着主卧走去,脚步沉稳有力,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如同沉默聂立的巨塔。
赵以衣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惊恐的颤斗,她紧紧住了梁进胸前的衣襟,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弱地挣扎着最后的理智线:
梁进垂眸,深邃的目光如同浓稠的夜色,沉沉地落在她因惊恐和羞报而微微张合的唇瓣上。
“以衣。”
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深沉,带着近乎宣告的决绝,每一个字都象是命运的锤音,不容置疑地钉入灵魂深处:
“我告诉过你,你注定是我的。”
步伐停顿在紧闭的卧室门口,他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发。
“今夜,我就要你。”
门被他一脚抵开,又轰然关上。
厚重的木门阻隔了月光,也似乎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了外面的一方寂静里。
屋内并未点灯,只有窗外稀疏的星辉通过窗纱,吝啬地洒进来,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黑暗放大了感官。
那浓烈的男性气息裹挟着酒意,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牢牢笼罩下来——·
终于。
云收雨歇。
赵以衣已在极致疲惫与巨大欢愉的交织下沉沉睡去。
唇角却向上弯起,挂着一抹清淅可见的、仿佛终于得偿所愿般的纯粹幸福的笑意。
梁进却轻轻推开怀中佳人,坐起身来。
他的视线看向床中,一朵红梅鲜艳绽放。
对此梁进很满意。
但他并未沉涵于这温柔乡。
他无声下榻,赤足踏上冰凉的地板,来到临窗的软榻。
他盘膝而坐,静心凝神。
江湖诡诵,庙堂险恶。
纵然此刻月朗风清,谁知道下一刻是否便是腥风血雨?
练功,刻入骨髓的本能,容不得一丝懈迨。
不将《圣心诀》练到大成,梁进心中总是缺乏安全感。
《圣心诀》确实是一部无上奇功,据说当年创造这门功法的奇人十分畏惧死亡,那奇人为了同《圣心诀》威能浩瀚,诸多绝技每一样都堪称逆天技近鬼神!
然而,真正令梁进感到深深震撼的,是功法大成之后,那一个被秘藏于最后的、如同神谕般的终极记载一一能令人起死回生!
此逆天之力,仅可施予他人,于己身无用!
这简短的一句,便如同在梁进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足以翻山倒海的重型陨石!
颠复!
彻底的颠复!
即便前世那科技已攀至他曾以为的巅峰,遨游星空、裂解物质、基因编程·可却依旧对生命最内核的奥秘一一“死亡逆转”束手无策!
这已然是神的领域!
然,逆天而为,代价何其重?
功法记载冰冷而严苛:
首先,施术者必已将《圣心诀》锤炼至大成绝顶。而施展此术,必将-彻底耗尽毕生雄浑内力!
一身足以撼山动岳的澎湃内力荡然无存,形同凡胎!
其次,亡者魂断不可逾十二时辰!
最后,亡者肉身必须保存近乎完满,损伤极小。
即便满足了这苛刻的三个条件,最终那缈茫的“死而复生””
成功率不足三成!
冰冷的文本背后,透出的是那股令人室息的沉重与无尽的虚妄。
“真是一条荆棘之路。”
梁进心中胃叹,无声自语。
这份诱惑与风险,堪比万丈深渊中探取孤花,缈茫,却又无比瑰丽致命。
“不过——”
梁进的目光锐利如刀,细细琢磨着功法后续描述:
“那位奇人,终究是弹精竭虑—尽力弥补了些许天堑沟壑。”
第二个条件,死者死亡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一旦超过就会因为尸身开始腐烂而无法复活。
但《圣心诀》能凝聚出一种至阴至寒的“圣心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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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十十延甘口自府烂纵使埋藏百年冰封地底,一朝启封,死者肉身便如初封之时,依然可以继续尝试复活死者。
这就使得第二个条件的限制变得更为宽松。
这堪称最强的补救!
只是可惜,对于其它条件,《圣心诀》始终也没能弥补。
那废功之险,那肉身之限,仍是横亘在复活之路前的无解绝壁。
“死而复生—”
梁进喃喃低语,这四个字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沉重。
“系统有这样的逆天能力尚能理解。”
他微微眉,仿佛陷入前世那刻骨铭心的过往迷雾中:
“而这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