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怖气息!
方才的碰撞,于王瑾而言,竟真的只是试探!
如同巨兽慵懒地挥了挥爪子。
此刻,这位深不可测的厂公,才真正展露獠牙!
他周身缭绕的气息仿佛凝聚成为黑气缭绕。
他缓缓抬起那双鬼爪,十指箕张,指尖萦绕着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芒。
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在他爪间疯狂汇聚、压缩。
爪子周围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空间都仿佛在微微扭曲。
那一点凝聚到极致的力量,散发着足以让任何三品高手魂飞魄散的死亡气息!
更可怕的是他的双眼!
那双平日里隐藏着无尽城府与算计的眸子,此刻竟泛起一种诡异光芒!
那是入幽境武者的强大武意!
这股“意”锁定了梁进,让他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血液流速似乎都为之凝滞。
“这就动真格了吗?”
梁进眉头紧蹙。
王瑾的杀心已炽,再无半分转圜余地!
眼见王瑾杀招将成,那凝聚着毁灭力量的一爪即将撕裂空间而来。
梁进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凶狠与决绝!
‘好好好!听不懂人话是吧?’
一股戾气冲上心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进一声断喝,不再废话,身形猛地一动!
“呼——!!!”
一股狂风毫无征兆地在寝宫内凭空卷起!
这风并非自然之风,而是梁进施展《步风足影》的效果!
而梁进本人,则彻底融入了这狂乱的飓风之中!
他的速度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目标明确无比。
直扑龙床之上那昏睡不醒、命悬一线的皇帝!
他的策略简单、粗暴,却致命有效——攻敌之必救!
“小畜生!尔敢!!!”
王瑾的尖利嘶吼如同夜枭啼血,充满了惊怒交加!
他酝酿到极致的恐怖杀招,那足以将梁进撕成碎片的一爪,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凝聚的力量在他爪间剧烈波动,发出刺耳的尖啸,却终究没有挥出去。
因为……晚了!
梁进施展《步风足影》之后的速度,远超他的预估!
那融入风中的身影,快得超出了他“入幽境”武意的捕捉!
几乎在王瑾发出怒吼的同时。
梁进的手,已经如同铁钳般,稳稳地扣住了龙床上那位九五之尊脆弱的脖颈!
罡风骤歇。
寝宫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瓦砾偶尔落下的“簌簌”声,以及王瑾因极度愤怒而发出的、如同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梁进周身狂暴的气息瞬间收敛,如同从未出现。
他静静地站在龙床边,一只手如同拎小鸡般提着当今天子。
那只手稳定得可怕,并未用力,只是虚扣着。
而被他提在手中的皇帝因之前被王瑾点了睡穴,对外界这惊天动地的变故浑然不觉,依旧在昏睡中发出微弱而艰难的呼吸。
仿佛一具披着龙袍的活尸。
梁进的目光从手中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人质”身上移开,平静地投向几丈外,那个因极度愤怒和忌惮而浑身微微颤抖的掌印太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寝宫中,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漠然:
“收拾不了你,还收拾不了他?”
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嘲讽,狠狠抽在王瑾的脸上。
他武功再高,权势再大,此刻也被梁进这近乎无赖却又精准致命的拿捏,逼入了绝境!
皇帝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莫说梁进动武,就是稍微用力摇晃一下,都可能立刻毙命。
这才是王瑾之前出手一直束手束脚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这最大的软肋,被梁进牢牢攥在了手心。
王瑾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梁进那只扣在皇帝咽喉上的手,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灼穿。
他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狂暴杀意,从牙缝里挤出阴森刻骨的厉斥:
“梁!进!”
“你竟敢劫持圣驾,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速速将皇上放下!”
“否则,咱家定叫你尝遍缉事厂三百六十道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人肝胆俱裂的威胁,梁进反而笑了。
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讥诮和光脚不怕穿鞋的决绝:
“公公,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他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却更显讽刺,他晃了晃手中的人质:
“我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了,对吗?”
王瑾怒极反笑:
“谈?”
他的声音如同夜枭啼鸣:
“你敢伤圣上一根汗毛,便是万死难赎!”
“弑君之罪,天地不容!届时你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九族尽诛亦难赎其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