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外,因为本就是游玩性质,马车行驶的并不快。
而因为马车减震设施极佳,再加上他们一路走的都是官道,车内几乎感觉不到摇晃。
倒是雪清河怀中抱着千仞雪,苏怜跪在身边,玉手剥开一颗葡萄,送到雪清河嘴边。
“哼,你倒是会享受。”
千仞雪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
实在是雪清河太变态,而且不要脸,自己若是霸占他,不让他找别的女人。
说不准自己要被没日没夜的折腾,要死的味儿都有了。
索性不管他。
但雪清河在自己和苏怜两人之间的区别对待,还是让她很开心的。
她是特殊的,这一点就足够了。
“人生短短数十年,为何不及时行乐?
能享受,为什么不享受?”
雪清河义正言辞,随后又把作怪的手从雪清河领口探入。
“或者,我也伺候伺候你?”
千仞雪闻言瞬间炸了毛:“不行!”
开什么玩笑?
在马车上?
被苏怜看着?
不可能!
“不行!”
她接连开口,神情严肃,雪清河见状哈哈大笑:“瞧你吓得。”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千仞雪觉得自己必须要掐灭雪清河的那点坏心思打算。
雪清河没有理会,凡事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当初自己梦游,不也是一步步把她扒光,然后一点点适应下来的么?
马车缓慢行驶,离开皇城不过三十里。
彩儿握着缰绳的手指突然一紧,掌心沁出细汗。
原本稳步前行的黑角马忽然晃了晃耳朵,平稳的蹄声微微顿住,像是察觉到了后方的异常。她抬眼望向官道尽头,只见漫天尘土在正午的阳光下扬起一道浑浊的黄龙。
密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般滚来,越来越近,甚至能隐约看到队伍最前方那面绣着“雪”字的太子旗。“殿下,是太子府的轻骑。”
彩儿的声音透过车厢壁传进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车厢内却依旧闲适。
雪清河正漫不经心地用竹签挑起一颗冰镇过的玉露果,递到千仞雪唇边,闻言不过是眼皮微抬,指尖的动作没停,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让他们来。”
千仞雪咬下果子,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她偏头看向车窗外掠过的树影,嘴角勾出一抹讥诮:“雪东风倒是比他那父皇上心。
昨天刚带走了苏怜两人的家眷,今天就追过来,是怕你把他的“眼线’拐跑了?”
“不至于吧。”
雪东风应该不至于因为两个眼线如此大动干戈。
终究还是想要追上来,看看苏怜和彩儿两人的家眷消失,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他要确定的是,自己对他有没有威胁。
并不在乎苏怜和彩儿两人的死活。
说话间,马蹄声已近在咫尺。
雪东风勒住胯下的棕红骏马,一百轻骑迅速分散,呈扇形将马车围在中央,银色长枪映着日光,隐隐透着凛冽的杀意。
“二弟,还请留步。”
雪东风的声音传来,纵马挡住了马车的前路。
雪东风特意理了理衣襟上的团龙纹,脸上堆着几分兄长的温和,隔着锦帘笑道:
“二弟这是要去哪?
昨日我还想着找你品新到的雨前茶,没成想你倒先出门了。”
锦帘被轻轻掀开,雪清河探出头来。
他今日穿了件素色锦袍,领口绣着暗纹流云,眉眼间带着几分闲适,仿佛真是出门游山玩水:“大哥有心了。
近来府中琐事缠身,想着带几位侍女出去散散心,免得总闷在府里憋出病来。”
说话时,他目光淡淡扫过雪东风身后的轻骑,最后落回雪东风脸上,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倒是大哥,怎么大动干戈,亲自追来了?莫非有急事?”
雪东风哈哈一笑,上前两步,看似随意地拍了拍马车的车辕,指尖却不经意间触碰到车厢壁一一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让人感受到。
“也不算急事。”
他话锋一转,眼神飘向彩儿。
“只是昨日我府里的侍从来报,说前些日子安置在城郊别院的几个老仆不见了踪影。
那几个老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我怕他们走丢了,正让人四处找呢。”
这话看似在说自家老仆,实则暗指苏怜与彩儿的家眷一一当初太子府以“照看”为名,将两人的家眷安置在城郊别院,这事雪清河虽未明说,却早已知晓。
而且,这种借口,其实拙劣到极点,就差明面上说开了。
雪清河手中捏着葡萄串,漫不经心:“竞有这事?
那确实该好好找找。
不过大哥也别太着急,许是老仆们想家了,自己找路回去了也未可知。”
他语气轻松,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只顺势将话题岔开。
“大哥今日带这么多轻骑出来,怕不只是找几个老仆从吧。”
这话戳中了雪东风的心思一他本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