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任的人,好生做事,安心即可。”
说完,李长生笑了笑。
而王氏听到这番合情合理的见解,暗道寻李爷解惑果然没错,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些,念头也通达了不少。
她松了口气:“听李爷您这么一说,俺这心里,好像踏实了点,俺. ..俺就怕自己做不好,辜负了这份差事。”
李长生笑着鼓励,转移话题道:“凡事总有第一次,尽力便好,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是夜。
李长生从隔壁回来,检查了一下两条灵鱼的状况,见无异样,便在床头盘坐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王氏所言,他稍加思索,就理清了其中的门道,徐南天这顺水人情送的,他不禁有些无奈。王氏很有自知之明,徐南天也不是傻子,李长生更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什么歪打正着的巧合。但这些都不重要,王氏擢升,对男丁稀薄的老陈家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李长生也乐见于此。“老陈若是知晓,该笑开花了. . . .”
想到那个耿直憨厚的跛脚老汉,他不禁幽幽一叹,旋即摈弃杂念,开始养气吐纳。
另一边。
王家小屋里,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角落的黑暗。
陈小鱼洗漱完毕,穿着洗得发白的单衣,抱着体型不小的白雕儿,一起滚进了里间那张不算宽敞的硬板床上。
“咕噜,我们睡觉!”
白尾似乎很喜欢陈小鱼的怀抱。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枕在陈小鱼臂弯里,喉咙里发出怯意的“咕噜”声。
王氏吹熄外间油灯,也躺上床,紧挨在女儿身边。
李长生那番开解,虽令她心中稍安,但白日里徐总管那番话话,依旧像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她难以成眠。
屋内一时只剩下母女俩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模糊不清的闷雷和海浪声。
“娘.”
陈小鱼忽然在黑暗中翻了个身,面朝王氏,小声说道:“你白天说的那个徐总管,是不是个子挺高,腰上还挂着一把好威风的长刀,刀鞘黑乎乎、油亮亮,像是某种大鱼皮做的?”
“而且那个人走路可稳了,不像村里叔伯们摇摇晃晃的,有点吓人,但又挺客气。”
王氏有些意外。
女儿的描述,尤其是那柄鲛兽皮鞘的长刀以及沉稳精悍的气质,几乎立刻与白天那位雷厉风行的徐总管重合。
“是不是平日里瞧见了?”
她叮嘱道:“娘可跟你说,徐总管可是咱岛上的大人物,不比你李爷爷和林叔那般好说话,你这丫头下次遇到,可千万别调皮....”
“嘻嘻,知道啦娘。”
陈小鱼最后也没说她在哪见过,只是含含糊糊地“嗯啊”了两声,便没了下文。
王氏虽觉奇怪,但也没追问。
毕竟这丫头素来就爱四处疯跑,在岛上恰好撞见徐总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睡吧,小鱼....明天娘还要早起去腌坊,你爷爷回来要是知道娘当了管事,肯定要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