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告诉沈珩初,又有种白白给他点幻想的意思。
一呼一吸,一秒一瞬。
组织着语言的这片刻,她发现他神色恍然带了几分痛苦的脆弱,但也可能是她的幻觉。
“上次,我们见面之前,其实我撞见了周阿姨,你们见面了是吗,她同意了是吗,毕竞她一向会顺着周泽旭的想法来。”沉默一瞬,见她无言,沈珩初接着道。
语气里带了点彼此都察觉到的冷嘲,他又一次问她:“不是说……要和周泽旭分手吗?”
“确实是要分。”
秦然嘴比脑子快,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接话。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有点愣,不过见开了头,她顿了顿,索性接着往下,同他解释:“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话不假,现在说分手,以周泽旭目前对她的占有,肯定不会同意,即使她态度强硬,真的分掉,但是后面呢?她还没毕业,还要留在海市半年,他知道她的学校,知道她的专业,知道她工作的地方,要找她,要继续纠缠,轻轻松松而秦然肯定,分手之后,周泽旭绝对会来堵她,闹到鸡犬不宁。唯一彻底解脱的方法,就是离开海市,去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与他彻底切断联系。
这样看来,目前的她确实是做不到,所以没到时机。但这些解释,同沈珩初说起来,就太冗余,也太奇怪。和男友的兄弟说自己和男友的分手计划,秦然还没有无脑到这个样子。所以点到即止。
但沈珩初不清楚,或者是不想清楚这个界限,他接着问她:“那什么样的时机,才算合适?”
说话时,他同她对视,神色认真,秦然细细看进他的双眼,发现他眸底蕴着一片蓝色的湖水。
酒过三巡,周泽旭有点醉了,桌上酒瓶空了大半,还不见秦然回来,他站起身,步子有些摇晃。
旁边人问他去哪啊,他没答,只摆摆手,道了声你们先喝。话落,他走出宴会厅,先往洗手间的方向去,站在女厕门口叫了声秦然,没有人应声。
停在洗手台前,他掬了把冷水扑在脸上,眉毛和睫尖都滴着水,他眨眨眼,神思清明一瞬。
想着秦然可能会去的几处,他拐出洗手间,向外寻着。而别墅外,墙角阴影处,面对沈珩初的追问,秦然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不给个答复他不会罢休,所以干脆耸耸肩,回他:“没有理由。”她将自己的顾虑全盘对他说出,最后,对他点明:“而这半年,直到毕业前,我依旧会留在海市。”
安静听她说完,沈珩初沉默一阵,无言。
见状,秦然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够多,超出了两人之间关系的尺度,心里有点乱,她不愿再待下去。
她开口,准备好的告别还没出声,却听沈珩初对她说道:“如果我给你提供一个合适的理由呢?”
愣了一瞬,秦然对着他沉到湖底的眸光,怔然间问他:“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沈珩初上前一步,话还没接着往下,就听拐角另边,周泽旭的声音远远飘来,在静寂的夜晚格外明显:“然然?”
他在找她,大概是她离开的时间有点久。
清楚周泽旭现在对沈珩初的防备和敌意,秦然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想转身离开。
只是才迈开步,便觉手腕盖上一只手,套着黑色皮料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稍微一用力,将她带进怀中。
突如其来的动作,引起她一阵错愕,下意识的惊呼卡在喉咙,还没来得及出口,听见周泽旭渐近的声音又叫了她一声,秦然当即抿紧了唇。她无声地看着沈珩初,视线对上他的,再往下,看着自己与他相贴的身体,她的目光又回到他的双眼,动动手腕,她眼中满是警告意味,示意他松开手但沈珩初恍若未觉,手指反而还收得更紧了些,黑色的皮料冷硬,像是蛇一样,冰冷的,危险的,牢牢将她缠住。
秦然挣脱不得,她听见周泽旭又近了一点的声音,甚至还掺了他的脚步声。心率逐渐加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吵得锣鼓喧天,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循声发现。
与她拼命保持的静默不同,沈珩初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双眼,另手掌住她的腰,控制住自己不碰见她裸露的肌肤。
他垂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在黑暗中却也还明亮的眼,带着生动的芒。他浑然未觉她眼中的焦急与警告,同她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我知道一个理由,可以让你同他分手,并且能让他不再骚扰你。”他说:“比如,让他发现我们在一起,我对你图谋不轨,把你抢过来,软禁在身边,这样,他的目标就是解决我,而不会纠缠你。”盯着他,秦然眼中闪过错愕,似乎是不相信这种话会从他口中说出。顿了顿,她听见周泽旭明显的,渐近的脚步声,她开口,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低又急:“沈珩初,你疯了!”
“对,我疯了。”
沈珩初平静地说道。
余光瞥见周泽旭的影子转过墙角,在他身体转来之前,他带着秦然后撤,隐到身侧壁龛的雕塑后。
高大的石头雕塑勉勉强强遮住两人的身影,秦然面朝着墙壁,背对着他。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他呼吸,清清浅浅拂在自己的耳廓。敏感脆弱的地方被他的气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