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很多全国粮票,兜里还揣着几千块,这些都是江家坚实的后盾,就算不找工作,这几年过日子也是没半点压力。不至于让江嘉运委屈自己,吃个半饱给家里省粮食。
还有个事,江梨也正担心着。
江嘉运到底只有十二岁,这个年龄正是上学的时候,绝不能被耽误在家里。“有个事得告诉你声,再过两天,我想让你回学校。”江嘉运捂着有饱腹感的肚子正发呆,听见还能上学,更是不敢相信。他原以为能吃饱饭就已经很好了。
“可……如果上学,要交学费。小满也没人照顾。“江嘉运看着小满,“我可以带小满,还可以留在家里做家务,对了,我还能种田。”“噗嗤。"江梨没忍住笑出声,笑了半晌才停下来,“江嘉运,我又不是后妈,故意虐待你干嘛?小满我带着就行,种田的话,我们有空可以一起种种,如果没空的话,到时候我会出去找工作,有工作就有工资,有工资不种田也没关系。”
她有个中专学历,就是还没有行医资格证,找医生的工作应该会有点难度,但是找其他工作,这个学历应该已经足够。吃过饭。
江梨就将留着的半边香煎鲅鱼端出来,放进菜篮子里,面上找了块毛巾,防止走动的过程会有灰尘。
刚好江嘉运洗完碗,她见到就喊上一起:“嘉运,走,我们去供销社一趟。”
既然定下了江嘉运重返校园的事,就要给他添置点书本,她去翻看了江嘉运的军绿色挎包,发现书包带子断了不说,本子密密麻麻都是字,写的都挤不下了。
当然,还有粮食大米,也得去多买点。
“等等。"江嘉运没想着买东西,还以为是江梨缺了东西,也不耽误时间,他将手擦干净牵上小满的手,看着江梨提着香煎鲅鱼好奇问了一嘴,“鱼要提哪去?”
江梨将船门锁上,见江嘉运抱着小满跨上岸,她也一步跨了过去:“提给桂香婶。”
她迎面感受着海风和阳光,温度适宜,现在正是海岛上最好的时节。黄桂香和几个妇女正在缝补大渔网,她们都是一个生产渔业大队的,自家的男人恰好都在一条船上,每次男人们出完海,她们就负责缝补清理渔网,保证下次出海能有个好网。
不远处就是一片椰林,刚好替红砖平房遮挡了部分烈日,随着阵阵海风吹过,凉爽的很。黄桂香想趁着这段功夫,赶紧将渔网缝补完,等会还要做晚饭呢离黄桂香的有个穿蓝色格衫的女人,她牙一咬将线咬断,抬头左右看了眼,凑过来八卦的问:“桂香,江家那个养在首都的女儿真回岛上啦?”黄桂香捏着渔网,线头从这边钻过去又从那边出来,她扯着针线,斜撇了说话的人一眼:"可不是,人回来第一天还是我领的上江家。”“还真有这事。"苗翠兰家离菜站的王卫红不远,当日王卫红在江梨那吃了亏,回家就拉着左邻右舍唱。
说江家亲闺女是个不省心的,一张嘴皮子厉害的很。“太想不开了。“苗翠兰啧啧摇头,“首都可是好地方,之前我听说江家大闺女养父母都是机关单位的领导。机关单位啊,我们普通人想都不敢想。我要是她,就在首都找个人嫁了,一辈子也不回白沙岛。这江家两个拖油瓶,也不知回来个什么劲!”
有机关领导的养父母,还身处首都,就算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半分不知道为自个谋划,结果就回了这么穷苦的海岛。“也太蠢了点。”
黄桂香原本还不想搭理苗翠兰,见对方骂人,她一股气就堵心口,将线一放,嘴皮一掀就开骂:“当谁都像你似的狼心狗肺?机关单位有什么稀奇?是比我们普通人多两个眼睛还是两张嘴?”
“黄桂香,你骂谁狼心狗肺呢!"苗翠兰将渔网一扔,气的脸通红抬手就要推黄桂香,“你再说句试试!”
黄桂香哪能让她如意,反手就推了回去。结果苗翠兰力道不够大,一屁股从矮凳子上坐到了地上。
黄桂香骂骂咧咧:“你这人好赖话听不懂是吧?二婚嫁到我们这来,头婚生的孩子就看也不看一眼。这世上还有谁比你狼心狗肺啊?”说着,黄桂香呸了一口唾沫,“自己活的跟鬼一样,还对别人家的事指手画脚起来。人小梨品德高尚,不忍心让两小孩孤苦无依活活饿死,你倒搁着嚼起了舌根。”
“别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家属,千万别吵架伤了和气。“另一人见两人要吵闹起来,赶快放下针线起来做思想工作。黄桂香可不管这些,一顿口水沫喷出将苗翠兰骂的嘴也还不了。直到那人劝了许久,实在没办法了,才说:“俺们男人都是一条船上过命的兄弟,要是俺们吵架,导致他们关系变差可不行嘞。海神要是怒了,随便吞个人,可没人搭手救嘞。”
这一番话落地,才将要烧起来的势头给彻底浇了下去。苗翠兰怒的不行,可也只能憋着气。毕竟要是自家男人在海上真出点事,还得要人救,她将矮凳扶起来,冷嘲热讽:“桂香,我知道你从前和江家媳妇处的好。可对他们好有什么用?”
“你说说这半年,你有粮就给江家送粮。就嘉运出海,你也没少帮着照看小满。可眼下啊,江家是回了个大人,这人还是大老远从首都回来,我可是听说首都的好东西多着嘞。”
“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