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江嘉运已经接受了神怪的说法,可他不信看起来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孩是神仙。
田螺姑娘还差不多。
会医术,还会做饭。
就和当年母亲告诉过他的童话故事一模一样。江梨:…
气笑了。
江嘉运神情严肃,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江梨想了想,江嘉运已经十二岁,应该有了接受事情的能力,便开诚布公道:“我真是你姐,你亲姐,从北城过来的。”只一句话。
江嘉运青涩的脸瞬间变得死气沉沉,声音紧涩:“原来是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半响,他站起来:“你不该来这里。”
江嘉运看向在床上已经酣然入睡的小团子,感受到喉咙的涩意,他咬着牙关忍了忍:“离小满远一点。”
他可以不用依赖任何人。
可小满太小了,她不可以再接受一次亲人的抛弃。就连一起生活十几年的江晓晓都能毫不犹豫的离开,原本是在北城有钱人家长大的江梨,又能留在穷苦的海岛上多久?夜渐渐变深,不知道过了多久。
海平线撕开第一缕裂痕,木板上积着夜露,金色的太阳跃了出来,下一秒,原本暗夜的大海被割成一块块波光粼粼的绸缎。雪白的海鸥盘旋在半空,不少停在了岸边不断被浪花拍打晃动的船屋,渐渐的有不少停落在甲板、栏杆上。
随着远方渔船发动机的轰鸣声。
江梨睁开了眼,窗户打开着,凉爽的海风吹了进来,她伸了个懒腰,眼看旁边的小团子还在睡,她将棉被的一角盖在小满肚皮上。江梨起了床,推开厨房的门,愣住,下意识看向客厅上下铺的铁床,果然,上铺空空如也,毫无人睡觉的痕迹。
瘦弱的少年正侧躺在木柴垛上,身下没有放一点软和的布料,有奇形怪状的木柴扎入瘦弱的皮肉,若是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这样苛刻的环境一定睡不着可江嘉运却好像是因为两天出海的劳作累坏了,竟然也睡的熟沉,一侧的手垂在木柴外。
“你睡这,不会是因为我是女生又睡在客厅吧?”江梨轻轻握上江嘉运的手腕,刚握上时,就感受到他身体磅礴枯朽的气息。脉道不充,脉线细小如线,按压无力。
她震惊坏了。
他才十二岁呀,十二岁的男孩的脉管应该是充盈有度,澎湃中带有强劲的生命力的时候。
可江嘉运却因过早承担体力活,劳累过度,气血生化不足,整个身体都好像被掏空般,甚至已经影响了身体的骨骼发育。长久以往,江嘉运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她看着江嘉运身旁放着的小闹钟,翻过来将小按钮关上。忽然,船身晃动了一下。
还没等她站稳,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冷嘲热讽。“姓江的,太阳都起来了,你怎么还没到码头上装渔货!是不是又在躲懒!我可告诉你,躲懒可没工分记啊!也没有鲅鱼分!不对!是任何鱼虾都不分给你!”
来的人得意洋洋:“我数三下,你再不出来,我就去找大队长告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