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簌簌的雪，叩响门环，一刹那，门扉洞开。云若雪有些惊诧，看这样子，倒像是迫不及待让她进去。果不其然，她直奔二人往昔议事的大殿，携一身冷肃的风雪踏入屋内，漂浮的气流吹动纱幔，谢晟已温水煮茶，等在了案几旁。“师父。”
云若雪止步丈远外，收剑入鞘后拱手行礼。“坐。“谢晟抬手指了指对面。
云若雪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还跟从前一样落座，从善如流捧起谢晟递来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会躲着我呢。”
“躲什么？”
云若雪抬眸看他，脸上下意识流露出一抹疑惑。她躲谢晟做什么？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缺德事儿，当然，之前只是在心里想了想但是没有实施的不算。
“你尔……”
谢晟见她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好像真的就当之前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般，差点又被勾起心头的火气。
“你来望云殿做什么？”
云若雪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水，“弟子觉察小师妹伤情有异，却也跟药峰的长老一般，什么也查探不出来，所以藏入玉芙阁中观察了几日。”她将之前在江丛莹寝殿中的所见所闻如实道来，隐去了自己猜测的一部分，只让谢晟自行判断。
言罢，她停顿片刻，等待谢晟的回应。
“我知道了。”
白衣仙尊轻轻抿了一口茶，倏地，就想起自己出关后不久，也就是宗门内查出魔族的那一天，江丛莹造访望云殿求教。练剑时，竞被本命剑青萍所伤。
那时他只当法器生出灵智，确实会有些不服管教，甚至有的法器还需要主人重新驯服一次，因而并未多做怀疑……
“师父，弟子想亲自去一趟碧海城。”
“你去那儿做什么？”
云若雪一噎，没料到谢晟会这么问。
以前她想去哪儿直接跟谢晟说一声就是，告知去向，谢晟从不会多过问一句，今日怎么这么有闲心管她的闲事？
“嗯？”
他抬眸看她，面如冠玉，白皙的指尖把玩着那小巧精致的青瓷茶杯，轻轻摩挲，仿佛漫不经心地描摹那栩栩如生的竹枝纹路。云若雪自然不可能将什么亘白啊，云策，还有自己身上的事说给他听，只能找出几刻钟前孟檀送给她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薛长老二人前往碧海城查探那魔族的来历，始终没有消息，弟子想着……我对那边也比较熟悉，说不定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如今既然已确定小师妹身上有问题，多了一条线索，顺着查下去，想必很快真相便会水落石出。”
谢晟闻言缓缓放下茶盏，眉梢微微上挑，“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去的？”云若雪一愣，思索了一下，对方这话总结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她索性点头认下，“对。”
谢晟闻言明显心情畅快，“既然如此，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不可！”
云若雪不假思索，直接拒绝。
她此行的目的可见不得人，若谢晟真跟着一起去了，那她自己的事就只能暗中搜集线索，反而颠倒了主次，不知又要浪费多少时间。“为何不可？”
白衣仙尊眉眼沉下来，脸上是明晃晃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