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事,平日里根本不会搭理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弟子犯了些不合规矩的小错,大都是执事长老小惩大诚……他们这一批弟子腰佩宗门命牌,直接听命于谢晟安排差遣,平日里办的事都关乎宗门利益,还没来挑过小弟子的毛病。“冤枉啊师父!弟子就是跟几个哥们玩玩儿!戒律堂那是人呆的地方吗!师祖这是想要弟子的命啊!”
亘白哀嚎一声,近乎是声泪俱下,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细看,根本没有泪,反而是越演越起劲,恨不能场面再热闹些。“他就是看弟子跟师父关系好,他,他……他嫉妒!可怜弟子修为低微,手无缚鸡之力,在这太虚宗无亲无故,怎么斗得过”“住口,简直胡言乱语,藐视尊上!“谢铮呵斥一声。亘白闻言顿时歇了哭嚎,支棱起身子定定看他一眼,转头,继续抱着云若的腿哭天抢地,没忘伸手指着谢铮,“还有你,你也嫉妒!”“师父啊,他们都要害我!你要为弟子做主啊!”云若雪被他吵得头痛,深呼吸一口气,一把将脚边的人拎起来,沉声警告。“闭嘴。”
亘白抬手挡住眼睛,装模作样抹眼泪,实则一只黑溜溜的眼珠透过指缝悄悄观察云若雪那黑得能滴出墨的脸色,愈发觉得有趣。“大师姐,行个方便吧。“追来的两名弟子出声催促。能不能把人带走,倒是给他们一个准话,这么拖着,甲板上还有一堆暗戳戳看热闹的弟子,它们也难办。
亘白看云若雪态度似有松动,连忙又嚎起来,“师父!弟子可万万不能进戒律堂啊!上次那个想陷害弟子的人还没有抓到,怕是弟子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你也不忍心看弟子不明不白就死了吧!”“休要胡言!戒律堂从来按规矩办事,不过禁足三月,怎么会要你性命?云若雪凛然一声呵斥,“好了,都住口!”一刹那,化天境修士的威压隐隐泄出,一片天地开阔的甲板上似风都静止刹那,温度骤降,众人被冻得一个哆嗦,噤若寒蝉。“小徒弟顽劣,本君自会管教,便不劳戒律堂插手了。“她摆摆手将跟前两人打发走,“你们尽可回去复命,本君也会亲自前往禀明情况。”“是!”
那两名弟子得了一个准话,皆暗地里松口气,也不纠缠,一拱手便干脆利落告辞。
任谁也不想再听到亘白在耳边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是……实在是,聒噪。也不知大师姐何时变得这么好脾气,任他在耳边叫唤也忍着没出手。目送那两名弟子离开,谢铮终于回过神,颇有些不赞同,“师姐,你何时变得如此纵容……
“怎么,你嫉妒了?”
亘白脱口而出一声顶撞,颇有些狗仗人势的得意。“你!”
“好了。“云若雪连忙伸手打断二人的争执,看向谢铮时颇有些不耐的敷衍,“师弟若没有别的事,便回去好好修炼吧。”说罢,她看向亘白,顿时沉下脸来,“自己回房中思过,没有我的允许,这几日不许再出来。”
少年撇撇嘴,迫于脚底那蹭蹭直往上冒的寒气,也不敢再招惹云若雪,只能不情不愿应下,扭头朝船舱内走。
旁边在暗地里看戏的弟子见人走茶凉,也渐渐散了。“师姐真是跟从前大不相同了。“谢铮定定看她,还是俊朗的面庞,却藏不住复杂的心绪,“若不是欺霜剑认主,我都要怀……“怀疑我是不是被人夺舍了?“云若雪嗤笑一声,补全他的话,“师弟,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她意有所指。
三年前那场冤案,宗门上下所有人那么对她,即便她从不对谁抱有期望,也不在乎什么声名尽毁,异样的目光,可那么多年朝夕相伴,就是养条狗也该熟了。
昔日的教导,提携,数次出生入死,比肩而战,谢铮却是选择那般落井下石。
也许本就没几多情分,他今日又何必再做出这番婉转哀求的神态,反倒让她摸不着头脑。
“师弟,回去修炼吧。”
说罢,她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