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别处,或是已不幸罹难。
戒律堂已派人前去核查,放出消息,想看看能否将本人寻回。
这大师兄也是,居然这么不放心她,打发她去别处,她虽然平日里随性些,但正事上还是很靠得住的好吧!
……
薛良川做事利索,很快便率众弟子赶往剑山。
自山脚向上一处一处排查,因知留影石所记录画面并不完整,那魔女有意躲藏,因而排查起来处处不曾懈怠。
到日头正盛,和风吹拂。
另一边,剑场中。
亘白练完几招刀法,身上又添新伤,甩开漫天剑刃,龇牙咧嘴寻了处稍显平坦的地方,大喇喇坐下给自己上药疗伤。
他尚未辟谷,此时已饥肠辘辘,远远瞧了还在练剑的云若雪一眼,趁她背过身的刹那,收刀入鞘,噌一下站起身,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云若雪头也没回,只听得到他远去的脚步声,倒也没有阻拦。
出了剑场,悬在头顶的威压消散不见,亘白长长呼出一口气,活动一下筋骨,信步走在崎岖陡峭的山路石阶上。
清风拂面。
“咕咕咕——啾啾——”
头顶忽然传来阵阵杂沓的鸟鸣,亘白抬头看去,竟见一群白鸟成群结队在天上盘旋,还不偏不倚,正正好在他的头顶。
他眉头一蹙,挥手丢出去一道法诀,鸟群被攻击,顿时如天边漂泊的流云,飞快散开,等法诀消散,顿时又似分流入海,重新聚拢成一片难以摆脱的云翳。
“啾啾——”
“唉?你们这群死鸟发什么疯?”
少年咕哝两句,继续驱赶,谁知那群鸟似乎真是疯魔一般,无论如何不肯放过,有些甚至扑腾着翅膀俯冲下来啄他,逼得他连法器都使出来了,双刀铮然,也驱不散,只得狼狈地小跑起来,避其锋芒。
倏地,头顶砸下一片湿淋淋的雨。
亘白心底一凉,顿觉不太妙,停了脚步,伸手朝头顶一摸,不出意外,摸到了一片黑白相间的秽物。
“啊!我要杀了你们!”
他惊呼一声,咬牙切齿,连忙抽出刀,主动追着鸟群杀去,就连路过了琼华院,脚步也半点没有停留,心里一团怒火,简直恨极了。
这群死鸟!竟然平白无故来招惹他!
鸟群被追得咕咕乱叫,羽毛四处飘散,翅膀都折了好几只,叫声吵得他心烦意乱,竟还有一只不怕死的主动飞上来啄他束起的发冠,气得他顿时什么也不顾了。
手腕蓄力,一刀向那蠢鸟劈去——
“住手!”
一声厉呵骤然炸响在耳畔,裹着磅礴的灵力,似惊雷天降,从侧面猛然袭来,威压有如实质。
亘白握住刀柄的手倏地一抖,余光中只瞥见白光一闪,近乎是本能的反应,他猛地向右侧旋身,他挥刀迎上——
“铿——”
巨力碰撞,手腕被震得发麻,双刀竭力卸去那法诀一半的威力,刀身体微微弯曲,他整个人依旧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重重撞飞向后倒去。
“唔……”亘白一声闷哼,胸口阵阵抽痛,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口中不自觉弥散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此时,方才骤然惊觉——
自己掌心和肩头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鸟群的影子?!
就连脚下本应是平坦的石板路,都变成了草木环抱的小园,假山怪石,巧夺天工。
方才那些,竟然都是幻觉!
耳畔脚步声纷乱,白衣修士成群结队围拢上来,手持利刃,剑锋直指,他抬眼看去,只逆着光瞥见一道白色身影立于两步之外,劲风吹拂,衣袍猎猎作响,手中长剑微颤,寒光乍现。
薛良川抬手,身后的弟子飞快将方才从假山石头缝隙里搜出的黑布包袱递给他,一翻开,其中赫然躺着一枚“失窃”的身份牌,还有几张已然失效的废弃符箓。
这些魔族留下的“罪证”,竟差点被眼前这小子给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