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许诺赠予提学红袖添香,亦是为今日这场文坛盛事,添一段风流佳话啊。”绿绮和陆芷兰闻言心头一紧,不知命运如何。
“二位姑娘琴艺超绝,才情俱佳,实乃难得。”杜延霖沉吟片刻,神色坦然平和:
““求是大学’既设音律、书画诸科,正需名师。杜某观二位姑娘,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若二位姑娘不弃,杜某愿以书院“特聘教习’之礼相待,聘为书院音律科讲师,传道授业,教化一方。不知二位姑娘意下如何?”
绿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释然与淡淡的敬意。
她盈盈一拜:
“绿绮飘零之人,蒙学台不弃,授以教职,得传雅乐,正合夙愿。愿为大学效力。”
陆芷兰则有些愕然,悄然瞥向陆铨。
只见陆铨对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只能压下心头万般复杂滋味,亦屈身下拜,声音婉转:“芷兰……谢学台大人垂青……愿入大学,略尽绵薄。”
而陆铨却将此番婉拒与安排,视为杜延霖爱美色却又碍于清名、假托教职以掩人耳目之举一一毕竞,哪有正经书院专开音律教人弹琴的道理?
他心下了然,嘴角噙着一抹洞悉世情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杜学台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实乃美事。这二位佳人,老夫便托付给学台了。”
杜延霖装作没看见陆铨古怪的笑容,径直走到案前,拿起那幅《溪山行旅图》,再次徐徐展开。画中行旅跋涉于崇山峻岭之间,前路虽艰,却目光坚定。
“诸位请看,”杜延霖指着画中行旅,声音铿锵:
“范中立此画,道尽“躬行’之艰险与执着。“求是大学’之路,亦如这画中行旅,道阻且长。然,有陆部堂及诸位贤达鼎力相助,有浙江万千学子翘首以盼,杜某深信,行则将至!”
他目光扫过神色复杂的众人,亲自将画卷再次收起,动作珍重:
“故而,陆部堂,您先前增这幅画,杜某收下了。它将是“求是大学’的第一件藏品,悬于大学正堂,警示后来学子一一为学之道,当如画中行旅,脚踏实地,不畏艰险,以求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