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的嘴,她无比惊恐地拼命挣扎着,却徒劳无功,被忍春趁机往嘴里塞了两粒药丸之类的东西,然后摁着她的嘴,迫使她咽下去。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我……我…“她想去抠自己的嗓子眼,无奈动弹不得,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向沈琳琅求饶,“娘,我错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沈琳琅背过身去,不看她。
“这毒一个月发作一回,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三次而亡。“沈青绿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瓷瓶,“我手里有解药,若按时服用可保你性命无忧,你想活还是想死,就看你以后怎么做。”
人不能杀,也不能关起来,但若就轻易放了,绝无可能。沈青绿将药收好,对忍春和含笑道:“你们好好看着她,不许她抠吐出来!”
大
夜渐深,树欲静,而风不止。
风吹着火盆里的火苗,一时东倒,一时西歪。沈琳琅眼眶泛着红,泪水被火光映照着,将一件襁褓扔进火盆中。那襁褓上绣着海棠花,绣工和针线都不算上,但料子却是极好。接着是肚兜衣物鞋袜,一件件地被她丢进火盆中,很快被火舌吞噬。沈青绿不必问,也知道这些婴幼儿的用物曾在谁的身上穿过。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东西还被人保存得如此之好,其心意可见一斑。“阿离,你别在这里陪我,我……我没保护好你,连你被人换了都不知道,我精心准备的东西,你一件也没有用,全都被别人给占了去,而我浑然不知情…沈琳琅说着,愧疚地低头,手里拿着一件百家衣。“这百家衣,你大哥二哥都有一件。娘怀你们时没有别的期望,就盼着你们能无病无灾,一生顺遂。”
而这件百家衣,当然是玉流朱穿过的。
时隔十几年,她还记得衣服上每块布料的来处,皆是有女儿的人家,且孩子都被养得十分康健。
这些东西都倾注了她当娘的心意,到头来却错付于人,终是化成灰烬。“阿离,娘没事,我把这些东西都烧了,也好做个了断。"她对着沈青绿挤出勉强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沈青绿能理解她的心情,没有坚持留下来陪她,也没再说什么,听话地离开。
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看到桌上还没喝完的半杯茶,瞬间知道屋子里有人。一个眼色递给夏蝉,夏蝉立马心领神会地退出去,还极有默契地将门关上。她坐到桌边,故意背对着内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微微泛凉,却正好适囗。
“胆子这么大,还将下人遣出去,你就不怕是歹人?”飘雪般轻忽的声音落下时,慕寒时已至她面前,优雅从容地坐下,继续喝着那还未完的半杯茶。
她心说你不就是歹人,且还是最顶级的那种。“我一猜就是你,旁人可不会这样。”
玉流朱前脚才被她扔出去,这人后脚就来找她,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她将茶放下,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直直看着对方,艳色的小脸无比的诚挚,将玉流朱所做之事一一道来。
是非黑白虽在别人心中,但她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该说的,比如给玉流朱喂毒的事,她一个字也不会说。
“她处心积虑害我娘,我娘如果真被她所制,写下那无疑是认罪的信,那么整个沈家都要玩,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你以为我在意的沈家?”
沈青绿心下一个咯噔,难道这人真的是来替玉流朱出头的?“人已被我关起来,你若能保证她不再害人,我可以把她交给你。”如果这人以后能将玉流朱看住,倒是省了她的事。“谁说我要找她?"慕寒时提起茶壶,给她的杯子里续茶。“我是来问你,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胜雪的白衣,不似凡人的容貌,哪怕是个极其寻常简单的举动,有些人做起来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矜贵好看。
沈青绿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确实很让人赏心悦目。他说他不在意沈家,应该是一句虚伪的话,否则为何执意想娶自己?“你说你已有心悦之人,我能问一问她是谁吗?”并非是因为介意,而是倘若真在一起,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相安无事。慕寒时闻言,摩挲着青花莲纹茶杯的动作一停,那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知为何蜷起,幽湖般的眸底似有怪物欲冲破水面,掀起铺天盖地的浪头,形成巨大的漩涡。
沈青绿被吓了一跳,以为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犯了他的忌讳,让他好端端地发疯。
“你若是不想说……”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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