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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会(2 / 3)

棠儿,方才那样的话不可再问。”“娘,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不管是苏家的事,还是你祖母换孩子的事,都与棠儿无关。”

“……那儿子知道了。“玉敬贤纠结迟疑的声音,也一字不落地传到玉流朱的耳朵里。

她揪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缎面的被子,关节泛着白。这房间她没有住过,但很熟悉。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布置,还有熟悉的感觉。她终于回来了!

外面人声已远,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她的心却不静,翻涌的情绪与恨意来回地掀起巨浪,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吱呀”一声。

有人轻轻地将门推来,近到前来时小声地唤了一句,“大姑娘,夫人让奴婢来侍候你了。”

是登枝!

她蓦地睁开眼睛,眼神无比的凌厉。

登枝吓得低下头去,嚅嚅着,“大姑娘,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千真万确将东西送回去了的……”

好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登枝大着胆子抬头,见她一脸的阴晴不定,声音更小,“大姑娘,你相信奴婢。奴婢记得真真的,东西确实是放回了原处,不知为何没找到?”

“我相信你。“她收起眸中的锐利,自己探了一下额头。额头触手有些凉,还有些湿,是出退热出汗之后的结果。

她此时的心境,也是一片凉,“看来我还是小瞧了玉离,她比我想的还要狡诈。”

“那大姑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她接过登枝递过来的帕子,擦干额头上的汗。“我好容易回来,只想和我娘好好相处。”

西侧的窗下,有人不知蹲守多久,如猫儿般来去皆无人知,正是含笑。含笑从屋后绕去屋前,刚好至右厢,神色如常地候在门外。屋内,沈青绿端坐着,身旁是夏蝉。

她们的面前,是秋露。

“……棠儿姑娘前日里就有些不太好,一直没出寺。倒是大姑奶奶一连两天不见人,也不知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给我盯着。“沈青绿抿了一口茶,示意她退下。她讨好道:“大姑娘,身契的事……不是奴婢催你,是棠儿姑娘她…她对奴婢有些不满,觉得奴婢因为身契不在她手上,对她不够忠心。”沈青绿将茶杯放下,认真地看着她,“你当我还是傻子吗?”“大姑……

“我若真把身契给了玉棠,你还会听命于我吗?"沈青绿勾起唇角,不掩讥诮嘲弄,“你下去吧,记得照我的吩咐行事。”她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赶紧告退。

一出门看到含笑,心里泛起浓浓的嫉妒。嫉妒的当然不是含笑,而是能身为心腹与沈青绿一起的夏蝉。

夏蝉随后出来,看到含笑之后,点了点头。含笑心领神会,跟着进了屋,将自己听到的一一复述。末了,将心疑惑问出来,“姑娘,这事摆明就是她们做的,你为何之前还要提醒那个人?少一个是一个,棠儿姑娘没了帮衬,岂不更好些?”那个人指的是玉晴雪。

“玉晴雪若是出了事,玉流朱确实少了一个帮衬,却也少了一个大累赘。”还有一个原因沈青绿没说,那就是她心里还有一个疑团未解,事情没弄清楚之前,玉晴雪还不能死。

夜色如晦,无星无月。

灯火穿不透无边的夜,夜却挡不住四溢的花香。或许是夜深人静,少了俗尘的浊气,梨花清雅的香味才能肆无忌惮地飘荡着。无人居住的院子,显得格外的空寂,唯有那水榭飞檐上的灯笼,孤独地亮着。因着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池水中的湿气水草气和泥气较之天冷之时厚重许多。

红衣墨发的少女临水而立,任凭夜风吹起她的裙,她的发,在灯火与夜色中忽明忽暗,似幽冥之路盛开的引路花,等待着有缘之人。有缘人如她所料飘然而至,出现在她身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落雪般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听来尤为冷清。果然来了。

沈青绿心道,却没有回头。

忽然一件披风将她包裹,挡住夜风对她的照拂。这个人在干什么!

“我不冷。”

她将披风解下,还给来人。

来人很执着,“你冷。”

罢了。

这些小事懒理就是,还是正事要紧。

她这般思忖着,语气为之一变,似幽似怨,“天再冷,也不如我的心冷。上次我差点溺死,这次又被陷害成杀人凶手。我只是想活着,为何这么难?”慕寒时闻言,眼底全是痛楚之色。

他的阿朱……

以前是不是也很想活下去?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那个病气缠身的少女,那么的瘦,那么的淡然,哪怕是到了后来因为身体的痛而成夜地不能睡,却还强撑着安慰他。“哥哥,你别怕,死没什么可怕的,我就是先去那边等你们而已。”如今他们终于重逢,他却不敢相认。

“我说过,我会帮你,没有人能伤害你。”沈青绿心下冷笑,这话听着倒是真诚,谁知道是真是假。她试着去揣度眼前之人的心思,倒是有个猜测。皇权斗争残酷血腥,争斗之人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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