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业绩不够的时候，随时联系我。”
联系你XX！
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辱和难堪直冲脑门，俞泽远差点口吐芬芳。
薛依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抱起纸箱转身离开。
只留下郁闷到极点的俞泽远。
*
‘吱——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沉寂的深夜里疯狂震动。
薛依费力地掀开眼皮，声音充满浓重的鼻音和被打扰的不悦，“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传来冷硬，带着醉意的男声：“我在Music酒吧。”
嘟——
干脆利落的忙音。
酒吧？关我屁事！
心底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
薛依泄愤似的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合上眼，试图重新回到梦乡。
可是，刚才的声音像是蚊子嗡嗡一般，不断盘旋在意识边缘。
等等，这声音有点耳熟…
她一个激灵，弹坐起来，睡意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好小子，这么快就差业绩了？
薛依套了件外套匆匆赶到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俞泽远独自坐在吧台边，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低气压。
他身旁还杵着两个低头刷手机的男人，正是那晚架走他的好兄弟，张宇和李耀。
薛依走到吧台前，声音听不出情绪：“怎么回事？”
俞泽远紧抿着唇，脸色难看，一言不发地将一张揉得发皱的账单推到她面前。
薛依垂眼一扫——3780！！
呵，真能喝！一晚上差不多干掉普通社畜一个月的血汗钱！
“你一个人喝的吗？”
她故意提高音量询问，目光先是落在俞泽远脸上，再扫到一直装聋作哑的两个人身上。
他们身体一僵，刷手机的手更加快了，也许是心虚，整张脸几乎要埋进屏幕里，恨不得原地消失。
薛依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心底已经了然。
眼前这情形，八成是俞泽远打肿脸充胖子请客，结果付不起账，旁边这两个‘好兄弟’也不愿替他垫付，所以才会叫自己来。
“想让我结账也不是不行……”她扬了扬账单，“不过，我有个条件。”
听到这句话，俞泽远的目光瞬间警惕起来，身体也跟着绷紧。
他想起张宇不久前说的话：【我听说现在有些老女人，专爱给刚毕业的小年轻画大饼，千万别被占便宜了去。】
薛依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懒得解释，抬手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员：“麻烦给我一张纸和笔。”
服务员迅速递上。
她将纸笔拍在吧台上，声音不大，字字清晰：“以防万一，你先给我写张借条。”
想让她当冤大头？没门！
*
结完账，走出酒吧。
凌晨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卷走了室内浑浊的酒气，也稍微抚平了薛依心头的闷气。
三更半夜被人从睡梦中搅醒不说，还屁颠屁颠地跑来酒吧结账，自己简直疯了。
她点开手机，亮出微信二维码在俞泽远面前，没好气道：“扫我。”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抗拒与不情愿。
“怎么？想赖账？”薛依声音渐冷，警告道，“你身份证的照片，可还在我手上呢。”
这话像戳中了痛处，俞泽远眼神阴鸷得能杀人。
他粗鲁地掏出手机，重重一扫。
‘叮—’
清脆的提示音在冷风中格外清晰。
薛依看着屏幕上跳出的‘Y’字头像，心情愉悦地拦下一辆出租车。
半个身子探进去，又像想起什么，回头提醒道：“明早九点，上班不要迟到！”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透过车窗扬长而去。
然而，风水轮流转。
仅仅几天后，她便再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