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松快,只在看到他时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再不似从前见到自己时那般满心欢喜。
唐宛看见他了,却并没有搭理,送别了英娘就转身回院子。陈文彦连忙开口喊住她:“宛娘。”
唐宛顿住了脚,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也没再往里走,像是问他有什么事。
陈文彦有些局促,低声道:“今日早市上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那谭婶子口无遮拦,冲撞了你,我很为你担心。我此刻过来,却是想跟你说清楚,那人跟我们无关,我和母亲对你并无恶意。”唐宛听得失笑一声。
“并无恶意?”
一个是来早市上找茬,一个却是背后下黑手,直接把人推到冰河里。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谭四家的与他家无关。可并无恶意,这几个字他是怎么说出口的?陈文彦被她语气中的嘲讽噎了一下,下意识扫了一眼四周,觉察到对面的钱婶子似乎在院中探头探脑,正在朝这边张望,便有些不自在,低声道:“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不能。"唐宛拒绝得干脆利落,“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她院子里那么多食材,都是入口的东西,平日只让信得过的人进门。陆铎、英娘等人对她无害,她自是欢迎的,可陈文彦这人却没什么底限,万一出了点儿差错,找谁说理去。
陈文彦抱着求和的心思前来,却连门都进不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勉强维持住平和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婚事不成,咱们两家的交情还在,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唐宛却道:“婚书撕毁那天,我阿弟应该就说过两家再无来往了吧?怎么,是他忘了说,还是你不记得了?”
那日两家当众绝交的情景,陈文彦当然记得。他原本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往来的。不过她今日跟谭四家的说过的话,却叫他实在难以安心。
陈文彦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开口试探:“你让谭婶子带回来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唐宛冷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陈文彦正是心心里有鬼,才专程来一趟的。嘴里口口声声都是误会没有恶意,内心深处,却是想探一探唐宛的真正意图。
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在拿当日之事要挟自己?想到这里,陈文彦眸光微敛,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唐宛并未错过这一抹寒意,事实上,她并不意外。这人既然已经对自己下手过一次,那么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必然会再次动手。此前自己一直没提落水当天发生的事情,陈文彦或许因此放松了警惕,可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暗示出来,显然戳了对方的痛处。这样急吼吼地上门,是想求证什么?想确定她不会把当日之事说出来吗?可惜自己不会再给他这样的安宁。
“怎么,还想杀人灭口?"唐宛轻描淡写地开口,并不意外那个瞬间陈文彦眼中闪过的仓皇,“不过,以你我两家的情况,再加上今日在集市上闹得沸沸扬扬,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毕竞我们姐弟俩真要出了什么差池,官府唯一怀疑的,只有你家的母子二人。”
陈文彦瞳孔骤缩,喉头滚了滚,许久才沙哑地开口:“你你果然记得……“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忘了啊?"唐宛冷笑,“你当时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这种事,我怎么敢忘?”
陈文彦的杀意此刻已再无遮掩。
唐宛却恍如未见,转身回院,反手将院门的门门从里头插上。只留下陈文彦杵在门外,脸色阴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