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皱起鼻子，似乎是不满意，下一秒却掀起大腿上的裙摆……
冒犯隐秘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身上，不曾挪开。顾野藤从不计较美丑，在他看来，人只分为有用和无用，他从没将目光，多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因为那不会给他带来丝毫好处。像他这种利己主义者，竟然会让出自己的宝贵的学习时间，去欣赏一支舞。究竟是欣赏舞还是偷窥人，真相不必追寻。“伊月！“突然喊叫的声音打断了顾野藤的出神，他懊恼地蹙眉。然后听见粉色裙子的少女应声，再看，少女已经被突然闯进的俊朗少年猛地拥入怀里，两个人咯咯笑着，即便看不见少女的表情，也能想象到她此刻必象是红着脸娇羞的模样，玻璃窗里的气氛甜蜜到劓人。顾野藤慢腾腾移开视线，转头看向书本，瞥见自己洗得开胶发白的二十元板鞋。
那时的他，窘迫、无能、没有尊严，是大学里“最下等”的学生，对于爱情，他嗤之以鼻，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需要这种浪费生命的东西。现在的他，坐在台下，他以为自己足够从容、足够强大、足够用游刃有余的姿态去面对她，但他的眼界，比大学时的自己还要狭窄，好像只能装下一个人的身影，也比那时更加狼狈，即便他身着昂贵不已的高定西装。台上的她弯腰谢幕。
周围掌声四起。
他低下头，摘下眼镜，垂手而坐。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晚才认识到自己的卑鄙呢？下台后，伊月听完了评委的点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安然退场。通往更衣室的小道上，脚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是没有声音的，故而沉浸在喜悦当中的伊月发现不了异样。
直到她惊呼一声，被一只手扯到黑暗的不知名小房间，嘴巴被捂住，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扑面而来的气味告诉她做出这样荒唐事的人是谁。
她停了挣扎，唔唔几声，示意来人松开对她的桎梏。顾野藤喘息声极重，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引起阵阵战栗。“顾野藤？”
“………是我。"他哑声回。
接着小屋灯光亮起，映照着他那张脸。
伊月吓了一跳，有些惊惧他红得滴血的眼睛，“你……你怎么回来了。”片刻前还在台下仰望的人，如今就在自己面前，顾野藤一阵恍惚，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他心中的那轮月，终于跌落凡尘，落入他的掌心中。一想到此，他哪还有心思去解答她的疑惑，那红唇一张一合，分明是在引诱他。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刚刚在台上，很美…然后不由分说地压上去。
“一直想这样做很久了……"他含着她惊讶微张的唇，满足谓叹，勉强压下刚刚的兵荒马乱。
“方伊月？方伊月？你在吗？”
“人跑哪去了？比赛完乱跑什么？”
听见宫晴的声音，伊月慌忙想要推开在她身上攫取的人。“有人!”
顾野藤倏地睁开眼，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完全忽视身下人的挣扎。“咔哒”一声，狭小房间的实木门上了锁，伊月被人拥着，从门旁边，被压在一方小桌子上。
她捶打他，用力推拒他，都没用，只会换来他更深入的索取。“顾………外面有人！有人唔……
“别管！”
伊月觉得此时的顾野藤，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爪子和獠牙只对准她。宫晴在走廊，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内心疑惑，忽地听见有东西碰撞的声音。
她顺着那声音源头，犹豫不定间在一个门前停下，附耳靠在门上。“轻点……
方伊月的声音。
宫晴僵在原地，她从没听过方伊月发出这种声音，像是娇嗔。她大概能猜到里面在发生什么。
再仔细听时，又听不到了。
幻觉？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本想往下按，但发现按不动。门被反锁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野藤咬着柔软殷红的唇，含糊道：“走了。”伊月这才敢大喘气，不敢想，要是宫晴真推门进来了，要怎么收场。不对外界透露二人关系是顾野藤提出来的，但是现在看着她竭力隐藏、害怕被发现的样子，不舒服的竞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