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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2 / 2)

要去哪里,就凭着感觉,再抬头,快要走到城市边缘,再往山上走,就是爸爸妈妈在的地方。山的边缘笼罩着一团青灰色的雾,让人看不清山脊的脉络。“你想去哪儿?"这声音极沉极冷,融在这夜色里,突兀又合拍。伊月回头,已经被拉住手腕,避开她受伤的手背,不由分拽着她。伊月还在茫然,再回神已经在车的后座,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天黑了不知道回家?你是小孩子吗?小孩都没你那么蠢吧,不知道晚上一个人来没人的地方很危险?"他似乎有些生气,说出的话都带着憋着的怒气。他在她剧院楼下从六点等到八点,等来一个傻子,不往家里回,就往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钻。

伊月瞪大眼睛看他,控制住想要发抖的身体,烧伤处隐隐作痛,那些火苗好像还在她手上,她的回答像是无意识的低语:“如果不是我蠢,我也不会落到你手里。”

顾野藤轻“呵"一声,前面开车的孟旗开像是听到了什么密信,恨不得立马下车。

“知道自己的处境,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听话一点?”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从来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还是对一个女人。伊月低下头,像是个被教训的小孩。

顾野藤更加烦躁,啧了一声。面对一个看似温顺的哑巴,谁都没办法。伊月别过眼看向窗外,树的影子一闪而过,头上盖下来一个摊子,遮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盖上,别冻死了。“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她没拒绝,扒拉几下围在身上,走在夜里的潮意散了许多。

转眼间就回到了清河小区。

孟旗开放下二人,道了声“好好休息”,扬长而去。伊月乖乖跟在男人后面进了房子,啪得一声屋内亮了,餐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饭菜。顾野藤回头问饿不饿,身后人慢慢地摇摇头,裹着毯子的样子像极了某种反应慢的动物。

她上了楼,没关注顾野藤的动作,兀自进了浴室冲洗,再出来时他沉默地坐在主卧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个小箱子。“过来涂药。"他说。

伤口分泌的粘液黏住了纱布,一旦撕开就会扯道表皮,做这些时顾野藤全程蹙着眉,用手指一点一点小心地分离纱布,拆完抬头看一眼,伊月松开咬着的嘴唇,弥漫着水汽的眼睛看向别人时,最深处的东西无所遁形。顾野藤低下头,一边换药一边说:“这几天别跳了,手上的伤好再说。”“不行,"伊月对于这一点不能让步,她看着他有些可怖的眼神,解释,“我还要参加星月杯,我要练。”

顾野藤没再跟她争辩,换完药后把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嘲讽一句:“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江洺和跳舞?”

在江洺还没去世时,伊月每天的日常就是不停歇地练舞,再就是回到家和江洺的夫妻相处。

她没有否认,不觉得自己坚持跳舞在别人眼中就是什么值得嘲笑的事情。顾野藤从浴室出来,伊月还没睡,靠在枕头上发着呆,神游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他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

昨天夜里她在睡梦中喊那个名字,烧照片时在喊那个名字,甚至一边喊着那个名字,一边把手伸进火堆里,徒手拿他的照片,就这么舍不得,就这么忘不掉。

他忽然记起大学时他们丑陋不堪的样子,江洺拿着一颗糖,她看起来很想吃,江洺把糖放在她唇边,她想要咬住,却被江洺坏心眼地拿着躲开,并吊儿良当地说:“亲我一口,亲我一口我就给你吃。”一颗糖而已,非吃不可吗?他当时无法理解,乃至觉得他们碍眼,打扰到自己,很快拿着书离开了那个地方。

现在他仍旧不理解。

在他身边,怎么能想别的男人?越想心中越堵,内里就越空虚,急需被什么填满,但又好像有什么满得快要溢出来,逼垮他的理智。伊月只觉得钉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困兽一般,她惊恐又无奈地看着他扑过来,条件反射地摇摇头,他咬住自己孱弱的脖子,很疼,一会儿吸允一会啃咬,像是要咬破里面的血管,要喝干她的血。她仰着头,两行清泪从额角划过。

身上的衣服终究还是留不住,她听见布料破碎的声音,听见凶猛吞咽的声音,听见又满足又痛苦的嘶吼声。她没有伸出手去抵抗,只是浑身颤抖着,去承受他的一切。

抖得实在是太厉害,睫毛也是颤的,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下唇被咬得发白,这种极力忍耐的样子刺激着他的视觉器官,牙齿咬得更重。像是与他较劲一般,伊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近乎于麻木的状态。顾野藤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黑眸发光,沉沉地盯着她,伊月扭过头,不去看他,不问他为什么停下,只有眼泪还在流。他伸手重重地揩去她脸上的泪,猛地从她身上起来,背对着她朝着另一面,就是要睡觉的意思。

伊月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忍不住看他背影一眼,收回目光,也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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