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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2 / 2)

摇摇头:“走吧。”

无情点点头,重新上马。

东方泛起一丝蛋壳青。

驿道晦暗,血气盘桓不去,引来食腐生物的觊觎。无情勒住缰绳,扫过狼藉的现场,虽然有人收拾过惨剧,可沁入泥土的血腥味做不了假,留在树干石头上的刀斧痕迹亦未抹去:“看来,六分半堂派人拦截了苏公子。”

钟灵秀倒是不怎么担心,金风细雨楼对六分半堂的情报最多,苏梦枕清楚地告诉过她:“除非雷损亲自出手,否则他们拦不住我。”雷损当然没有来。

“汴京有血光。"钟灵秀眺望远处,“还有多远?”无情道:“半日。”

她叹口气,挽过一缕风带来的血腥味:“山雨欲来风满楼。”苏梦枕终究是走到了汴京。

东京繁华,今日却萧瑟得不像话,城外的大片街道人烟寥寥,唯有高楼后、树梢里、围墙边起伏着探子们鬼鬼祟崇的身影。夏天的风本就炽热,只是一路行来,京城已是早秋,该有一丝秋高气爽的清凉意。但没有。

今天的风比最炎热的夏夜还要闷。

昨天的小雨不过开胃菜,今天必有雷暴将至。苏梦枕忽然咳嗽起来,连日的奔波对一个病人来说自是大忌,他能忍到现在,已经远超常人的阈值。可风暴才刚刚开始,还远不到能够放松的时候。他藏起咳出血的手帕,面无表情地望向前方屋檐上林立的一群黑衣精兵。这是昔年雷震雷麾下的精锐,他死后,雷损一直想方设法拆散他们,收服他们,化为己用。可悲的是,此时此刻,立在最中央,一身杏黄衣衫的女子,居然是雷媚。

她曾想方设法逃离雷损身边,后来也确实成功了,失踪三年多,如今再次登场,竞然又回到六分半堂,看样子依旧为雷损做事。“好久不见,苏公子。“雷媚年方十八,娇媚更胜往昔,娇柔浅笑,“文文还好吗?我很想念她。”

苏梦枕淡淡道:“你为啥不自己去问她。”“我和苏公子打完招呼,自然会去找她叙旧。"雷媚笑道,“苏公子能不能给小妹一个面子,不要再往前走了。”

苏梦枕道:“我回天泉山,六分半堂也要管?”“苏公子有所不知,三天前,苏楼主已经做主,将天泉山让给六分半堂了。“雷媚道,“请回吧。”

他冷笑:“是吗?”

刀光在余音中爆发,嫣红扫尽聚拢的阴云。雷媚的剑气率领着精兵强将降临,与他面对面过了一招。她修炼的是无剑,也就是无形剑气,木剑亦可斩金断玉,锐不可当。然而,纵然她资质非凡,年纪轻轻就学得无剑,毕竞根基太浅,剑气遥遥指来,未及苏梦枕面前就被红袖刀斩断。

这不是她的失败。

主要是小寒山一直都在下雨,毛毛雨似的剑气不足为道。雷媚眼中闪过异彩。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苏梦枕,再出手时,力又收三分,只与诸多旧部一道作战,围杀他和刀南神。

刀光剑影,鞭响惊雷,六分半堂以逸待劳,很快占据上风。好在金风细雨楼亦非全无准备,苏梦枕苦战之际,一队脚步声响起。雷媚发号施令:“上官悠云来了,拦住他。”上官悠云约摸三四十岁,人还未到,手中已发出数颗铁珠,不幸被击中的黑衣人立刻口吐鲜血,身上焦黑一片,如中火弹,这是他的独门暗器沙门七煞珠,暗藏铁屑毒药,以真气激发,近距离的威力不弱于霹雳堂的火药。他和金风细雨楼的干将一到,立即缓解了苏梦枕的压力。“父亲怎么样?"他问。

上官悠云游刃有余地与他们会合,回答道:“楼主让我问少主两句话。”苏梦枕言简意赅:“说。”

“坚持得住吗?”

苏梦枕瞥过眼神,没有回答这显而易见的话题。“镇海塔还要不要?”

苏梦枕颔首:“原来是今天。”

天泉山在京郊,与六分半堂相隔一片湖泊,苏遮幕早早就在汴京购买土地,于天泉山下建起了别院。但这并不是他真正的目标,金风细雨楼迟迟不曾建立总坛,不是实力未到,资金不足,而是在等待时机。因为,天泉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不普通的是天泉湖泊中的石塔。此塔名为镇海塔,深藏于水中,仅露出一点塔尖,神奇的是,每逢暴雨水涨,塔尖不仅不会被淹没,反而随之增长,遇见干旱,水位下降,塔尖也跟着下沉,从不曾露出全身。

据说,石塔上刻有一行谶言:天泉山下一泉眼,塔露原身天下反。苏遮幕只建别院,不立总坛,就是看中了这独一无二的天泉山。他在等,等到迷天盟势弱,六分半堂分身乏术,等到苏梦枕长大,有能力守住基业,这才启动计划。

联系迷天盟的内应,引走天下无敌的关七,以己身为诱,亲子为饵,吸引六分半堂的人手,然后一举发动进攻,准备入主天泉,夺下镇海塔。然而,雷损的反应并不慢,他顾忌关昭弟,不得不派出狄飞惊,却动用雷滚,收服雷媚,准备不惜代价打碎金风细雨楼的脊梁,让它永远无法站立起来。随着苏梦枕踏入汴京,这场争斗亦进入白热化阶段。雷鸣电闪,狂风大作。

苏梦枕握紧红袖刀,转身踏过血河:“去天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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