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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说:“很厉害。”
纪苏耳尖泛红,嗯了声。又道:“那蛇妖身上有旧伤,所以才能毫不费力的制服它。”
戚泠玉疑惑:“旧伤?”
“是。在我们之前,有人已经走过那条路,伤了那蛇妖,但没有制服它。”
“蛇妖报复心极强,伺机守在那路上,见人便伤。见到我们的马车,便伤了驾车的车夫。”
“我们都是被牵连的。”
纪苏温声:“这世上的因果很多,你看到的是一种因果,但事实上的因果却未必。很难断论。至少,今天不是因你。”
“何来因你被牵连的说法?戚小姐今天很乖,一直在马车上,看书练符,还帮王叔和颜宁落包扎了伤口。”
少年注视着她,见戚泠玉美眸泛起涟漪,循循问:“对吗?”
良久,戚泠玉软声:“对。”
纪苏微微笑了下。
用过晚饭,戚泠玉洗漱过,准备睡下时,纪苏抱着被子进来。
戚泠玉清醒了点:“纪公子?”
纪苏将被褥铺在地上,盘坐着,微微仰起脸,看着半拥着被子的戚泠玉。
少女发髻松散下来,柔顺乌黑的发披散在肩上,白净漂亮的小脸有些不解和无措。
纪苏伸出手。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戚泠玉:“?”
她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这样吗?”
少年闷笑:“戚小姐,我今天也受伤了。”
他一边反握住少女柔软的手,一边言辞间还有些委屈,隐晦的控诉着戚泠玉对他的忽视。
戚泠玉闻言,通红着小脸,匆忙将手抽回来。
她怎么会以为他是要牵手!!!戚泠玉!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呀!
戚泠玉心里啊啊啊的尖叫,表面上还假装很忙的东翻西找。
“原来是这样,我,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戚泠玉找了伤药和纱布,盯着纪苏上看下看,纳闷:“纪公子,伤口在哪里呀?”
纪苏把手心摊给她看。
一道浅的几乎快看不见的划痕。
戚泠玉:“……”
顿时觉得伤药什么的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也太严重了,要不我给你吹吹吧?”戚泠玉这样温软的性子都难得有些无言,微恼的睨了纪苏一眼。
纪苏还真凑上来,脸不红心不跳:“很疼的。”
他要求:“戚小姐帮帮我吧。我也要包扎。”
戚泠玉最后还是给他上了点药,绑了一个很小的蝴蝶结。
纪苏收拢掌心,就可以把那个蝴蝶结握紧。
他心满意足的躺下,窝在他打好的地铺里,熄了蜡烛。
“戚小姐,做个好梦。”
戚泠玉做了个噩梦。
这些年反复惊醒她的噩梦。真实得仿佛曾发生过。
梦里,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唾骂她。
“都怪你!戚泠玉,你就是个灾星!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满城的百姓都是被你连累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戚泠玉!去死!去给那些无辜的人陪葬!”
“你要赎罪,这些都是你欠他们的!”
……
那些折磨她的声音没有一刻消停,捂着耳朵也无济于事。
戚泠玉惊醒时,一身冷汗,脸色苍白,低声喃喃。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要害你们。”
“做噩梦了?”纪苏不知何时醒来的,半坐在床沿,凝眉望着她。
戚泠玉看见他,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反复确认:“我今天什么也没做,一直都在马车上看书练符,对不对?”
纪苏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躺下,温声:“对,很乖。”
安抚着她,许久,直到戚泠玉再次睡下。
纪苏长久地凝视着她的睡颜,面色愈发凝重。
她的梦魇,影响更重了。
翌日一大早,颜宁落早早来推门。
一进来就找纪苏,环视了一圈屋子,质问戚泠玉:“纪苏呢?他昨天是不是和你一起睡的?”
颜宁落叉腰,一副捉奸的样子,更是上前去将戚泠玉叠好的被子也抖乱,侦查着有没有纪苏的痕迹。
戚泠玉不理她,自顾自的对镜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颜宁落反倒凑上来,见她气得脸颊鼓鼓的,抿着唇不太高兴的样子,啧啧称奇:“还以为你是泥捏的人呢,原来也有脾气啊。”
戚泠玉选了一对耳坠戴上,慢吞吞回道:“是人都有脾气。”
“颜姑娘你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一进来就质问我,态度也不好,鼻孔都要朝天上去了。还乱翻我的床。我当然有脾气。”
颜宁落气道:“你胡说!我哪里鼻孔朝天了!”
她气得快要跳起来,凑到镜子前面一照。
这模样太跳脱。
戚泠玉就算有满腔的不高兴也没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盈盈打趣:“你把下巴再抬高点,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我,不就是鼻孔朝天了。”
颜宁落冷哼。
少女眉眼弯弯,又诚恳道:“如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