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是你的领导,请你千万相信这一点。我恳求你救救她,因为我是一个母亲。”
“唉!怎么一心心软就同意了呢?"回想起Bess的话,李岁荣郁闷地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李小草啊李小草,你怎么就这么好说话!”怀柔政策嘛,她完全理解,诸葛暗生擒孟获获用的不也是这一招,怎么就偏偏上当了!
她就这样闷着头走了一阵,忽然又嘟囔:“我都这么大出血了,老天,你可要记得在李女士求助的时候帮帮她啊,也给她分配一个傻子吧。”她回想起Bess看向她时眼底隐隐闪烁的泪光。“算了,"她最后说,“还是别让她沦落到必须祈求别人帮助的境地吧。”可是天大地大,妈妈,你到底在哪呢?
“所以我们必须兵分两路,宁满蹊跟着我。"她把郑仁武老家的地址告诉项小园,“系统里的记录显示他请的是事假,说是要回老家一趟。”项小园用一根手指慢慢戳着屏幕:“你怎么确定他没有撒谎,万一他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呢?”
“不会,"李岁荣说,“我查了他的手机定位,除非他聪明到把手机藏在老家。”
说到这她又改口:“好吧,虽然我觉得他智商没有那么高,但你要是找不到他,联系张逸恒也行,他肯定知道。”
一边说着,她一边揣上诅咒娃娃,言行并用地催促他:“叫到车了吗?你最好快点,我们先走了,有问题随时联系。”她火急火燎的,等项小园看到【司机已接单】的时候,她早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干嘛这么着急?“他隐约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些推论,只是还不确定,却不太习惯她这么雷厉风行地安排任务,甚至吝啬解释目的的时间。咦,说起来,他们是为什么开始调查这个怪谈的?他随手把要倒的垃圾带上,像扫去一抹灰尘般拂走了淡淡的疑惑。郑仁武的老家距离参城不远,在一个邻近的小岛上,前些年同了桥,来往就更方便了。项小园不会什么缩地成寸的本事,好在现在也不是高峰时间,一个多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座小岛远离城市的喧嚣,入目所及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和并不拥挤的自建房。事实上,项小园对这种地方更能感到亲切和自在。李岁荣给的地址要经过一条相当狭窄的土路,司机不愿意开,他索性让对方停在路边,自己走进去。路是土路,这几天没下雨,因此只要有自行车或者电瓶车路过就会扬起一阵灰。项小园也不在意,饶有兴趣地欣赏道路两旁怒放的菊花,这些星星点点但色彩艳丽的花朵被大片大片的绿色簇拥着,空气里还隐隐传来桂花的香气。郑仁武的老家就在这条路的尽头,一个精神霎铄的老妪正站在院子里喂鸡,他能看见淡淡的灵秽残余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和郑仁武家中留下的非常相似“您好,请问是田芳仪吗?"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在院门口扬声问。老妪被鸡围着,不知道在和它们说什么,对他的疑问没做出任何反应。“田阿姨!"他只好敲敲铁门,发出咚咚的响声,“田阿姨是吗?”老妪没回头,大喊:“我不买保健品和老人鞋啊,你去老薛头家里问,他高兴买这些东西的呀,不要来找我!”
“我不是来推销的,"项小园说,“我是村委会的,最近村里想把门口这条路好好修修,以后可以开发农家乐,现在需要调查一下群众意见,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他所就读的全年龄段特殊人才学校就在这样一片农田和村庄边,尽管他不负责采购,也少不了听学长或者后辈们唠叨村里的八卦。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一些实用的话术。
“真的假的呀。"老太太立刻把簸箕放下,乐不可支地邀请他进屋,“快进来坐,我早就想说这块地适合开发呀。你看人家奋强村,现在生意做得来,哪像我们,有人来了拍两张照片就走了,这不行的呀。”“好说好说,现在这不是在规划吗?"项小园乖巧地跟在她身后,借机观察院子里是否有可疑的东西。
这些鸡应该是在院子里散养惯了,看到人不闪不避,仍然自在地啄食着地上散落的米粒。它们似乎明白这里是自己的家,即使没有围栏也不会离开院子,三三两两地游荡在其中。
不过,项小园注意到,它们似乎有意避开了院里那颗老槐树,这让本就不算特别宽敞的小院更显拥挤。
他于是神色自然地问:“您院里这棵树长得真精神,得有二三十年了吧?”“哪儿啊,也就十来年吧。"老太太眉飞色舞,“老头子走之前可宝贝了,这才养得这么好,你可不是第一个这么夸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刹不住了,也许这些话并不适合和自己的同龄人嘀咕,遇上一个年轻的村官,她谈性大起。
“老头子说呀,人养树树也养人,以前每天都要在树下坐几个钟头呢。“她说,“那时候他还非嚷嚷走了也要埋在树底下,那这怎么行的呀?我们家小武多出息的人,马上在松柏园买到地的,我一个老头子一个,风水最好的地方!”她也不需要人回话,像个机关枪似的:“埋人呢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我们家点点走掉之后就埋在这里呀,对了,还有汤圆也埋在这里的,就昨天刚烧掉,大家都说猫啊狗啊的,就我们家养的最好呀。”“点点是我们家狗,快二十岁才走的呢。“她很骄傲地说,“汤圆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