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梅莉丝清楚，他正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女人可怜兮兮地伸出那双根本没受伤的手腕，像是在无声控诉某人的迟到，然而嘴上却半点没有示弱的意味。
“哦一一放心吧，敬业的黑漆漆先生，我可不止你这么一位保镖。”“…粉光小姐。”
“嗯哼，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蝙蝠侠站在她面前，披风朝下滴着水，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湿冷气息。
“这些家伙你要怎么处理？"艾梅莉丝把脚尖挪得离老鼠更远一些，离蝙蝠侠更近一点。
蝙蝠侠本不该留下来和她继续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但他非常清楚一-只要他一转身，富有冒险精神的瓦雷蒙小姐就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把自己送进危险里。“你在这里等警察，他们还有两个街区就到。”“那你呢？"艾梅莉丝歪着脑袋，“介意留下来，陪陪我这个可怜的受害者吗？”
蝙蝠侠以沉默回应，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比和粉光小姐行动时沉默得多。
艾梅莉丝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大蝙蝠就像块石头般站立--不安慰，不递水，更没有替吓坏了的受害者披上小毯子。难道是自己太热情了？
一一龙才不反思。
“你难道不该安慰我，或者借我披风？上次见面，你可没这么冰冷冷的，是哥谭的天气影响了你吗？"艾梅莉丝再次贴近，轻轻嗅闻起来。哇哦，胡茬没了，烟味和酒精味也没了。
只剩下雨的味道。
好厉害呀，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
没头没尾地，蝙蝠侠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什么？"艾梅莉丝眨眨眼，没反应过来。蝙蝠侠后退一步。
“你的男友一一”
“艾梅！”
过分耳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人再说话。粉色史莱姆从窗缝里钻进来，无视她的好队友，径直走到艾梅莉丝面前。微凉的液体凝成手形，牵起她的手，反复查看手腕的位置。“你没有受伤吧？”
“当然，蝙蝠侠来得很及时。”
艾梅莉丝笑着回答，正要回过头说点什么，却发现身后空无一蝙蝠。一一真是，大胆啊。
龙微微眯起眼睛。
临走前，她又朝地上的老鼠补了一脚。
“粉光小姐，关注一下窗户左边那个家伙的来历。他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瓦雷蒙，也估计会讨厌韦恩，和基金会或者别的我花过钱的渠道有关。”危险的家伙。
“好的。”
仿生机器人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小姐”或“公主”。警察来了，悲伤的管家也来了，他会负责所有的接治。艾梅莉丝只需坐在汽车后座喝热的巧克力奶就行一一受到惊吓的瓦雷蒙大小姐可不必接受问询。
雨从车窗上滑落，没有一点减小的迹象。
粉色的身影落在不远处一栋建筑的边缘，大蝙蝠就蹲在那上面。他并没有走远。
“嗨，黑漆漆先生，你还在为我没第一时间和你打招呼生气吗？”艾梅莉丝撑着下巴蹲在边缘向下看，仿生人正在喝巧克力奶，而大蝙蝠在她身侧站着。
其实，操心的管家并不赞同她在这种大雨天用史莱姆形态四处乱跑，但她的心脏跳得实在太快了。
怨不得她。
“你不该出来。”
宽大的黑色披风被撑开，隔绝那些像是无穷尽的雨水，免得某个心大的家伙把雨水全吸进体内。
“哦一一你简直和艾梅一样烦人。“艾梅莉丝相当熟练地甩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猜猜是跟谁学的？
………说的是事实。”
蝙蝠侠并不甘愿接下这份指责。
“如果不出来，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亲爱的队友，你总是这样行踪不定，史莱姆很担心你。”
艾梅莉丝捧着心口长叹一一她的核心这次移到了胃的位置，看起来更像是饿了。
………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