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就知道他要走,不可能属于这个贫瘠又荒凉的地方。
在这之前,细腻的雨总是对谁都很亲切,若即若离,于是当人们回忆过去时,总能从记忆的角落中找到些许和对方的沟通,并以此津津乐道,话语之中无不充满了羡慕。
有人说山本大概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也有人说,山本刚还没走,那山本武肯定会在一个不确定的日子里衣锦还乡,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肯定山本武成为了一个衡量传奇的符号,一个定义优秀的标杆。至于在同一天消失的泽田纲吉则无人在意,人群甚至无法记起对方具体是在哪一天消失的,而这个话题被提起,还是因为曾经霸凌他的一群小孩感到无聊了。
他们希望能成为和山本武一样优秀的猎人,并且孜孜不倦地在对方身上投射各种自己出人头地的幻想,而并盛的夏天就在这样,在蚕吐着丝,蝉鸣着梦的枯燥乏味中度过。
只有些许人抱怨过,今年夏天的天空格外的苍白,太阳格外毒辣。时轮辗转,初秋,先于山本武出现在并盛的是迪诺。收获的季节里,加百罗涅的首领从那艘比三个月前更加豪华的飞船上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迪诺的身份,但所有人都能够直观感受到迪诺的矜贵,知道从那艘彭格列徽记的飞船上走下来的人是这个大陆上分量最重的存在,毕竟,三个月前,他们已经见到过了一次类似的东西。迪诺很明显要带走什么。但所有人都疑惑于并盛除云雀和山本外,应该没有第三个传奇。
他们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地看着迪诺找了泽田奈奈和三浦春,带着两个人连同一栋房子离开后,才开始探出脑袋,私下反复叨念这个插曲,推测那个神称而尊贵的男人究竞为什么而来,反复算了半天,最后还是搞不明白发生什么。有好事的大人主动去彭格列的分部调查了一番,最后他脸色苍白地带回了一个消息。
“泽田纲吉居然是门外顾问首领的孩子,还是唯一的亲生孩子。”直到这一刻,人群才愿意承认迪诺过来的目标其实非常明显,只是他们之前有意无意地选择把那个所有人印象里没爹妈不管,一无是处,像是杂草一样随便任人践踏和发泄的泽田纲吉忽视了。
他们只是不愿意承认,如果泽田纲吉真的是强者,那么遵循弱肉强食的逻辑,是否他们曾经践踏对方的方式,可以被对方百倍报复回来。“两位大人,我不该对着门外顾问首领的孩子不敬。他一定回来是来清算了……求求了,我不想死,我虽然也嘲笑过他,但我没有打过他,不要杀了我…可乐尼洛和贝尔的注视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当断断续续把事情都说完后,眼前少年的情绪已经逼近崩溃。
贝尔叹为观止,连连感叹了几声精彩。
但可乐尼洛的表情反而相当糟糕。
雨之阿尔克巴雷诺面色凝重地陈述:“他到现在还以为是泽田家光带来的影响?″
“这怕是并盛的共识,毕竞这个世界上总是记打不记吃的人多,什么虫子嘴上都敢说弱肉强食,等刀子真挨到自己身上就开始喊疼了。“贝尔皮笑肉不笑地嘻嘻了两声,把玩着手上的钢琴线,看着琴弦在对方身上嵌出丝丝血痕。XANXUS示意贝尔可以动手杀人。
但可乐尼洛拦住了巴利安的疯子,他按着耳机,对着眼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少年只说了一句话。
“你们都看见了前几天并盛晚上的大雾,还有雾散开后,那道贯穿了整条街道的箭痕,对吧?告诉我你当时看到那一幕场景是什么感受。”毫无疑问的恐惧。
顶级猎人的强度并不总是能够完整展现在普通人面前,但是幸运或者不幸的是,并盛的所有人在几天前都被迫体会了一次。无论是六道骸影响下,出现在并盛街道上若隐若现的黑蚀龙和亡灵,还是戴蒙操纵的,能够吞噬一切,溶解所有的生命和物质的血沙,都让人打心底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然而一道箭,撕碎了这种绝对寂静,无法破解的迷雾。可乐尼洛陈述:“你们能够看到至今无法修复的那道箭痕是他留下的。受黑龙的影响,那道战斗痕迹,云雀恭弥至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立刻解决。我想我应该解释的够明白,”
“一一泽田纲吉不会杀了你们,因为如果不是他出手,无论是六道骸,还是戴蒙出手,那一晚上你们都难逃必死的结局。”“嘻嘻,也不一定。"贝尔笑嘻嘻地恐吓,“毕竞现在,并盛的命运掌握在那个家伙的一念之间。如果你们真的得不到他的原谅,就算是他想屠城,高层大根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对声吧?想想还挺令人期待呢,嘻嘻。”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或者干脆发力,把眼前人的身体绞碎的同时把钢琴弦收回来,但在听到隐约的大喊后,皱了皱眉,话语一转:“行吧行吧,本王子放你走,记得回去转达派你过来的那群大人,有的债可是时候该还了--喂,雨之阿尔克巴雷诺,泽田是不是要出门了?”“我看看好像是。”
“那滚吧。"贝尔干脆地把抓过来的少年甩了,准备做好跟上泽田纲吉的准备。
少年显然还没有从眼前的震惊中缓过神,等他再意识到贝尔的意思是什么时,整个人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而那锅清理油渍的沸水煮开了。
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