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六十三章
本心？
谢查的心口忽地颤了颤,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猛地错开了裴青衍的视线，但是那道灼热的视线却还是停在她的身上，让人无法忽视。什么本心？
谢查抓着裙角，船内的灯光太亮了，她甚至能看见自己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甲。
面前忽然落下一声轻笑，裴青衍将手掌落到了船桨上，轻轻摇动，小船随之调转方向。
“别动。”，谢香本就停在喉咙边上的心似是要跳出来一般，猛地抓住了裴青衍的衣袖，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胳膊上的温度迅速透过衣料，向她传了过来。
裴青衍反手托住了谢杏的手臂，支撑着她的身子，轻声安抚：“别怕。”“噗通”两声,船桨砸了下去
裴青衍垂下眸子眸子，再抬头时眸中写满了心疼，声音低沉沙哑：“你如此怕船，究竞是如此坐船到的即墨城。”
抓着她的手越抓越紧，尾音微微颤抖，说到最后声音都掺杂了些许的哽咽，“是孤错了”
“没有…”，谢香的指尖轻颤,轻声开口解释。“害怕吗？”，裴青衍微微垂着头，头上的玉冠戳在她的胸前，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哽咽。
害怕吗？
谢查轻声开口解释：“从京城到即墨城的船很大。”，轻笑着回应，像是在哄他一般，“比这个小船稳好多。”
谢查的声音含着隐隐的笑意，一笔带过了她一路上吃过的苦。那条船是要稳上许多，但是还是晃的……
“孤是说，从京城到淮陵的路上，害怕吗？"，裴青衍抬头，发冠划过她身前的衣料，似是要将她的心剖开一般，裴青衍坐在她面前，对着她一览无余的心口，眼眶通红，沙哑着开口：“你说谎。”，停在她手肘上的手缓缓向下滑动，擦过胳膊带动一路酥麻，直至包裹住了她的整个手掌。谢香扭着头，躲开了那道灼热的目光，手指微微蜷缩，却还是没有从裴青衍的掌心逃出来。
他问她害怕吗？
谢香猛地垂下头，不远处那唯一一盏河灯渐渐飘远，漆黑的水面上唯一一盏灯，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
“白……”
谢查垂着头，声音低微，细弱的声音在狭小的船舱之间流转。“怕被殿下找到……
“怕我到不了淮陵…”
“怕我照顾不好绾绾……”
抓着她的手臂不断颤抖着，颤动似是从胸腔中发出，缓缓传至她的身上。“昭昭唯独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那双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的，如同漆黑的河水一般，上面孤零零的飘着一盏河灯，眸中弥漫着水光，唯独闪着一点光亮谢杏忽然忘了动，盯着裴青衍的眸子，口唇半张着，甚至连思绪都忘记了。她害怕吗？
那双漆黑的眸子中似一潭漆黑的泉水，这汪泉水似乎要将她吸进去了，而她溺死在了那一汪心疼中。
“害怕……"，但也没有那么怕。
如果死了，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话音才落，裴青衍猛地将她抱进了怀里，隔着单薄的里衣，身上的温度逐渐传到了她身上，以及…胸腹上清晰的形状。很硬……
“是孤的错。”，他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声音也抖动地厉害，极力地压抑着，出口的话却还是染上了情绪：“当年若是孤从来没有找过你，你是不是就不必乘船离开。”
“若是孤没有去到过谢家，你也不必经受这些”谢查的鼻头有些发酸，扭过头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若是没人说也就算了，但是一旦有人提起，就像是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无法休上……
喉咙不由得有些发紧，…没有。”
“不是你的问题，殿下就算没有找到了，我也还是会喜欢殿下，殿下那天来找我，我是开心的。”
“我是自愿的……
话语中说的是自愿，但是声音中却掺杂着些许的哽咽，半点不像是自愿，倒像是裴青衍强迫她一般。
裴青衍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般，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眼角。谢香扭头，限角分明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有点委屈，但是不会哭。
却不想，划过眼角的手指却带过了些许凉意，划过了她的眼角，指腹上沾着些泪水。
“委屈就说出来，不要说没有。”，裴青衍的语气轻柔，但是眸中却满是心疼。
谢查却像是得到了首肯，揪住了裴青衍胸前的衣料，嘴角猛地瘪了下去，控诉着裴青衍：“对！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还是谢家的嫡女，现在也已经成婚了，不会被京城中人指指点点，不会因此和父亲决裂，不会远走他乡，不会……，谢查说了一半忽地哭出了声，低低的啜泣声逐渐变成了抽噎声。“我讨厌你，可是你还要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明明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为什么最后要怪罪我……”
“怪孤，是孤的错…”
“那你也要被他们指指点点！"，谢查像是小孩子一般，我有的你也要有，她脸上的泪水源源不断，任由裴青衍如何擦，也还是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好。”，裴青衍轻声哄着。
谢查却忽地扭过了头，带着沉闷的鼻音：“你胡说，他们根本不敢说你，他